去年看見我曾經(jīng)的一個同事在朋友圈更新,她在請教別人關于寫作的問題。我欣然一笑,想起15年前,我兩一起在南京培訓,兩人都曾說起過想寫東西,想記錄下來一些東西。貌似這么多年過去,我曾看到她斷斷續(xù)續(xù)更新過一些小片段,也沒有很多系統(tǒng)的成文的東西,我想她是不是也是因為瑣碎的生活所打攪了她的創(chuàng)作熱情,唯一欣慰的是,我和她的那點小火苗一直沒有被生活撲滅。也許有天,我們在見面時,不是因為職業(yè)的機會,而是在寫作的路上相逢了。這個念頭在我心里冒起時,我興奮不已,馬上寫了一篇小作文描述了一番我和她這一路走來的友誼長存。
時間過的真快,轉(zhuǎn)眼已經(jīng)多年,那時的我們都在一家大外企,都對未來充滿憧憬,那時見她,一見如故,我倆一個房間可以聊天至深夜,聊很多兩人的過往,都是有故事的人,都曾對婚姻迷茫,也對孩子沒有太多牽絆。我倆小孩年紀一樣。
那次匆匆一別后,我們再沒見過面,后來便成了朋友圈點贊的好友,她也時常更新著朋友圈,告訴著我的她近況。她似乎比我更有追求,她離開那個公司后,去讀了中山大學的研究生,人生道路似乎也廣闊了許多,曾經(jīng)有陣子她給我打電話,說她去了發(fā)改委,讓我震驚不已,一個銷售怎么做到跨度這么大,突破自己的人生邊界。我在電話了聽她訴說著她在讀研究生時怎么認識一個小姐姐,后來又怎么走進那個圈子,簡短而倉促。這次通話后我們再也沒有打過電話,也是偶爾看她更新,又去了其他外資公司,后來又去了大國企,后來的路仿佛都有跡可循。都在發(fā)改委做后的沿路走著。她的朋友圈更新最多是吃的,我能想想象到,那時一張小圓臉怎么變成,一張可以占半個屏幕的大圓臉。孩子也在積極投食下,變得微胖少女。有時很是羨慕她依然充滿對職業(yè)的熱愛,可以繼續(xù)滿世界的看風景,見各種人和事,而我卻困在了自己編織的幸福家庭的小牢籠。
我和她好像截然相反,一路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在各個外企國企里混著,一副混吃等死的態(tài)度,雖說我們都在看起來同一個領域,卻也沒機會在各大會議上見面。雖說沒見面,她卻依然熱情如初,想當初我也有過瘋狂的念頭,去她所在的城市找她聊聊天,可是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沒有成行,我忘了,卻是我心中的遺憾。我記得16年我創(chuàng)業(yè)時,她還熱情給介紹朋友,朋友全成成了后來朋友圈點贊的好友,也沒合適的機會和她介紹的朋友見面。
我們就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聯(lián)系著,最近我才知道,她的生活過的并沒有像朋友圈那般美好,也曾很多次在離婚邊緣徘徊,孩子也因為抑郁癥三進三出醫(yī)院,家里老人也是身體不好,各種操心。
上周她心血來潮又聯(lián)系我,我以為她會像以往那樣跟我匯報著她的近況。結果她跟我聊起她的4個男朋友,各種香艷的場景。頓時有種突然陌生起來的感覺,原來每個人的生活除了朋友圈的模樣,除了生活的一地雞毛,還有更隱秘的另一面。
當她敘述完那些人和事后,我理解了曾經(jīng)我一直崇尚的一句話,也許只有這樣,她才能回家做好她的賢妻良母角色,沒有更多怨言。人都有陰暗面,不可能時時在陽光下,有時很多情緒需要發(fā)泄時,只有自己的陰暗面才能接受最真實的自己。
她跟我細數(shù)著每個男朋友的身上的優(yōu)點,每人帶來的感受不一樣,每個人所帶來的結果也不一樣,有資源,有安慰,有顏值,也有錢財。我很驚訝,更多的佩服她的果斷勇敢,能在這蕓蕓眾生中找到那幾個自己最想要的東西。
她開始各種鼓勵我出去,我說我做不到,我能看見自己日漸臃腫和臉上滄桑。不是因為道德觀至上,更多是已經(jīng)失去赤膊坦誠相見的勇氣。她笑我我還沒有你這么有資本,我都敢做,你有什么不可以,只有出去看外面的世界,你才能活得更自如。我告訴她,我現(xiàn)在清心寡欲的都可以修仙了。我從離職后,一直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,沒有職場紛紛擾擾,沒有雄心壯志改變世界,更像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家看時間流逝那份淡然。
前天她在出差回去的路上,又一路微信跟我聊天,說是自己有天想把那些男朋友們寫成小說,名字都想好了,最直白沒有任何修飾的過程。我說那個肯定過不了審,你不知道現(xiàn)在那些小說網(wǎng)站對審核有多嚴格,一點敏感詞匯都直接屏蔽。她又說那就直接翻墻發(fā),我說等你寫出來后估計會有很多網(wǎng)管找你聊天,別說網(wǎng)站了,就是微信傳輸都過不了,只能自己單機版意淫。她試著發(fā)了我一個編輯文字截圖,幾句簡短的話。我一看樂了,蒼白無力沒有任何文藝價值,我直接把我珍藏我看過的那些牛逼描寫發(fā)給她,她回復說這簡直是葵花寶典,自己需要好好研讀學習。
我依然能在她身上感受到那股旺盛的生命力和鮮妍明亮,時間沉淀這玩意沒有在她身上過多停留,她給我的感覺沒有滄桑和疲憊,來人去事,并沒有消磨她對未來的那種渴求改變。
我發(fā)現(xiàn)我和她的差別是,我在感慨戴上老花鏡后看所有東西那份光明洞徹,她在和我講述她的世界如何精彩紛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