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王嘆氣道:“不瞞陸姑娘,我這逆子著實是太過分了些,這都眼看著快弱冠了,還一事無成,整日里就知曉斗雞走馬玩耍取樂,日后你要好好教導他,不必顧忌他小郡王的身份可隨意教導!
顧青池道:“怎會與我無關?我家中常常拿我孟敖還有小郡王與你夫君做對比,長安誰人不知道武安侯年紀輕輕就有大作為,二十歲的侍郎堪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,他要是真養(yǎng)外室還記在你的名下,可見他的名聲都是虛的!
“陸姐姐,可是您是女子吶……”
姜璃說了一半便又道:“我不是嫌棄您是女子,我知曉以您的才華教我們綽綽有余,可我怕你被小郡王欺負!
陸宛芝道:“無礙,姜璃,勞煩你送夫子回府歇息去了!
姜璃連應道:“好!
陸宛芝從書桌上取了一本戰(zhàn)國策,便去了天字班,她到天字班時,就聽得里面一陣喧鬧。
趙珩手中搖著一個骰盅,“來來來,買定離手,押大還是押小!
骰盅剛落下,趙珩要打開時,便見一只涂著大紅色丹寇的纖纖玉手先握住了骰盅。
“還在上課呢,怎能玩骰子?都坐好!
趙珩見是陸宛芝前來,挑釁道:“天字班沒有夫子上課了,王夫子自認學識不高教不了我們走了,沒有夫子,玩玩骰子又怎
第八章 天字班的先生
么了?”
陸宛芝緩緩道:“誰說天字班沒有夫子了?從今日起我便是天字班的先生,日后你們都是我的學生!
陸宛芝此話一出,滿堂的少年可都不淡定了。
沈洛之端坐在位置上,緩緩抬頭看向陸宛芝,見陸宛芝的容貌稍驚艷,又垂下了眸道:
“武安侯夫人,從古至今雖也有女先生,可女先生都是教導女子的,從沒有女先生教導男徒弟的。”
趙珩連點頭道:“沈洛之,你總算是和本郡王英雄所見略同了!
陸宛芝對沈洛之的印象倒是不錯,鎮(zhèn)國公府的世子,他文采不菲,來天字班也是因其他的班的學子已滿了。
陸宛芝道:“教書育人重要的是學識高低,我雖是女子,但以我的學識也足以教你們!
趙珩不服道:“我們都是世家公子,被長安人知曉我們拜一個女子為師,你讓我們的臉面往哪里放?”
第九章 絕不叫你一聲師父
“武安侯夫人,楚郡王說的有道理,這我們好歹也是世家出身,日后都是要入朝為官的,被一個女子教導,說出去可太難聽了!
“就是,就是!堂堂清瀾書院難不成就沒有其他有能耐的夫子了嗎?”
眾少年你一言我一句地開口。
“武安侯夫人,你還是回侯府好好去相夫教子去吧!”
陸宛芝倒也不惱,緩緩道:“你們說日后要入朝為官,可按照你們如今的學識,除了沈洛之許能中功名之外,你們其他人連中舉子都難。
誠然你們可以走祖上的蔭封要個虛職,可你們甘心這輩子碌碌無為嗎?我自幼是由祖父親自教導的,我敢保證我必定能助各位高中進士。”
趙珩不服氣道:“進士?陸宛芝,你以為進士是街上的白菜呢?”
陸宛芝對著趙珩道:“方才你說千里馬主子對國君不敬,明明有馬卻不愿獻給陛下。
可如今的郡王爺與馬主子有何區(qū)別?陛下寵愛郡王爺,郡王爺本該是才華滿腹為陛下排憂解難,可你卻不學無術,吃喝嫖賭樣樣……”
“等等,你少誣賴本郡王,本郡王可從來不去青樓楚館的!”趙珩雙手叉腰,“小心本郡王治你誣賴之罪!
陸宛芝道:“郡王爺如今乃是人一生最該拼搏的及冠之年,可你卻不學無術,不說報報效朝廷,就連讓陛下省點心都做不到,給皇室蒙羞。
你何以大言不慚,說千里馬主子該無私報銷朝廷,畢竟你身為皇家子弟受陛下照拂,都不愿為陛下排憂解難。”
趙珩臉色通紅地指著陸宛芝道:“你!”
陸宛芝又掃向了顧青池道:“還有你,顧家二少爺,皇后娘娘的親侄兒太子的親表弟,不說好好讀書日后成為姑姑與表兄的助力,卻跟著趙珩橫行霸道為你顧家抹黑。
趙珩他是皇子龍孫再是紈绔也是皇家人,傷害不到家中出嫁的女眷,而你呢,你如此紈绔是給你姑姑與太子臉上蒙羞!
陸宛芝又轉向孟敖道:“孟國公府的小世子,日后的孟家的掌舵者,已經過了二十卻一事無成。
你還瞧不起女子,你孟家若沒有你姐姐嫁給太子殿下,如今在朝堂之上你孟家還有何能耐?”
孟敖羞愧地低下了腦袋。
陸宛芝神色冷冽地道:“你們個個都是家中嫡子,日后要挑起家族重擔,卻在書院里為難先生有意思?
從古至今,興旺家族如大廈將傾只在一瞬間,連當年鼎盛的王謝世家如今也只偏安江南,堂前燕已飛入尋常百姓家。
你們十三個人中,除了他趙珩能一直有家族庇佑,你們其他人哪個不是要擔起家族重責來的,怎敢跟著他欺負年邁的先生的?
今日若是不服氣我來做天字班的女先生,你們大可離開清瀾書院,若是信我的,想要日后高中進士的就留下!
孟敖與顧青池被陸宛芝罵得羞愧,回到了坐位上端正地坐好。
趙珩氣得鼓腮,“你們兩個也忒不講義氣了吧?就這么認她一個女子做夫子了?”
孟敖與顧青池兩人對視一眼,兄弟情義固然重要,可這次若是他們離開學堂的話,不就是正符合陸宛芝說得給家中丟臉了嗎?
顧青池不敢給皇后蒙羞。
孟敖更是知曉姐姐入東宮四年,只生下一郡主,他娘親這些年也沒少給太子妃求生子的秘藥,可見姐姐之難,他哪敢這時候離開清瀾書院,給姐姐蒙羞呢?
沈洛之也坐回了位置上。
趙珩瞪著沈洛之道:“喂,他們兩個膽子小也就算了,你呢,你可是鎮(zhèn)國公府世子,離開清瀾書院照樣能考中舉子,就甘愿拜一個女子為師了?”
第九章 絕不叫你一聲師父
沈洛之道:“楚郡王,今日不止是你得罪的夫子,是我們全天字班得罪了夫子,你能承受住氣走夫子的罪名,我們承擔不起,更不能就此離開好不容易才能進來的清瀾書院!
沈洛之話音一落,其他的學子都紛紛入座了。
陸宛芝淡淡地掃了一眼趙珩,“趙珩,你還不去坐好?”
趙珩氣惱道:“陸宛芝,你怎敢對本郡王直呼其名?”
陸宛芝不急不緩將這骰盅放在先生的書桌上道:“不能直呼其名的是你,從今日起你就得喊我一聲師父!
趙珩怒氣騰騰道:“我才不叫呢,我寧可被我爹打死,也絕不叫你一聲師父!
陸宛芝便指著門口道:“若不愿叫師父,你大可離開學堂!
趙珩氣惱著往門外而去,便聽得陸宛芝道:“玉竹,你將骰盅拿到楚王府之中去,并與楚王說一說今日在學堂里楚郡王有多大的能耐!”
玉竹接過骰盅應是。
趙珩見著骰盅,從玉竹手中奪過骰盅,鼓著雙腮回到了自個兒的位置上入座。
趙珩一入座便趴在了木桌上,閉眸要入睡。
陸宛芝走到了趙珩跟前,將手中的書籍打在了趙珩的腦袋上,“課上不許睡,日后入朝堂了,在陛下跟前你也入睡不成?”
“有什么不敢入睡的,我在宗廟之中都敢睡。”趙珩道,“趙家先祖都沒怪我,皇伯伯更不會與我計較了!
陸宛芝:“……”
趙珩見陸宛芝吃癟甚是高興,朝著陸宛芝挑釁一笑。
陸宛芝不理他,繼續(xù)講著方才王夫子講過之內容,“方才趙珩雖是故意曲解燕策之意,卻也是有幾分道理的,只是戰(zhàn)國時與我們如今大盛朝又有不同,戰(zhàn)國七雄爭霸,人才自是擇明君而輔佐。
而如今大盛天下一統(tǒng),兵強馬壯,若陛下想要千里馬與人才,自也是唾手可得的,世道不同必不能一同而論,趙珩,你可明白?”
趙珩哼了一聲,“既然天下一統(tǒng),又為何還要學這些,你是不是盼著我們大盛被分裂呢?”
趙珩此話一出,整個學堂都倒吸一口涼氣,陸宛芝拿著書籍又在趙珩頭上敲了一下,“你爹十幾年保衛(wèi)大盛疆土不受倭賊與海賊奪取,你呢?竟敢說這種混賬話?”
趙珩捂著頭,“既然大盛一統(tǒng),學這些戰(zhàn)國時搶奪人才的又有何用?”
陸宛芝深呼吸一口氣道:“因為陛下不止一個兒子,不止有一個太子,懂嗎?”
趙珩搖搖頭,“不懂!
陸宛芝說著:“古往今來奪嫡之爭甚是兇狠,當今陛下當年登基就是險象環(huán)生,如今雖早立太子殿下,可是朝中有能耐的皇子也不少……”
趙珩站起來道:“你方才還說我說混賬話,你這話不混賬嗎?你說我?guī)孜惶眯忠獖Z嫡,這不是在挑撥皇室兄弟關系嗎?我要去告訴皇伯伯。”
孟敖與顧青池倒也知曉厲害關系,連將趙珩拉住,“小祖宗,這話你可不能在陛下跟前胡說。”
陸宛芝掃過趙珩道:“我說的是實話,你不是問我為何如今天下一統(tǒng),卻還要學如何招攬人才嗎?這就是緣由。
你身為皇室子弟受盡寵愛,是你投胎投的好,你出生之時,陛下已登基多年。
你若是早出生幾年,可能你連活都活不下來,就喪命于奪嫡之爭中。
雖說臣子只需要效忠陛下,拉幫結派奪嫡之爭不該陷入,可我不想教你們這些虛的,在朝堂之上若有奪嫡之爭就不可能不站隊。
尋常人家兄弟尚且會為了家產鬧得大打出手,這可是天下至尊的九五之位,有幾人能不稀罕?到時你們入了朝堂,如何為自己所效忠的皇子
第九章 絕不叫你一聲師父
招攬人才,便可效仿這千里買馬!
趙珩道:“你錯了,我就不稀罕九五之位,做皇帝多累啊,皇伯伯天天卯時不到就起了,夜里要到戌時才能歇,煩都煩死了!
第十章 柳依依找上門
說罷,趙珩便打了一個呵欠,“做一個王爺挺好的,你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怎么趙家皇子非要奪皇位呢?”
陸宛芝問著趙珩道:“做王爺固然是好,可請問你,這長安城之中有幾個郡王爺?與你一般敢任性妄為的郡王爺有幾個?”
趙珩細一想,在長安城之中的郡王爺總共就三個,還有兩個郡王爺見著他跟耗子見了貍奴似的。
陸宛芝道:“你明白緣由了嗎?當初你皇伯伯為何要爭九五之尊?不也是為了你如今可以做長安城霸王嗎?
你想想,若是換了你其他的皇伯伯登基,你爹身為嫡出皇子還能活到如今?你還能如此受寵?只怕你能不能出生都未可知!
趙珩這么一想,后脊背都在發(fā)涼。
陸宛芝對著一眾少年道:“學戰(zhàn)國策,是要學以致用,并非是曲解此中的道理,朝中做純臣也就等于一輩子不長進,只會步步走向消亡。
拉幫結派雖是不妥,卻才是明哲保身讓家族興盛之禮,如何為你們日后要孝順的主子收攬人才,燕策便是一計。”
趙珩看著陸宛芝,“你好大的膽子,竟然教我們如何拉幫結派,這要掉腦袋的!
陸宛芝都不理會趙珩,“時辰不早了,今日的課就到這里,你們好好回去溫書,并且熟背今日所學的燕策!
眾人起身恭送陸宛芝。
趙珩與孟敖顧青池兩人道:“陸宛芝竟敢教我們拉幫結派,我們要去告訴皇伯伯這些,她必死無疑。”
顧青池拉住了趙珩道:“小郡王,你是不是傻吶?”
趙珩瞪著顧青池道:“你才傻呢!”
孟敖道:“小郡王,這次的確是您沒想明白,我們都是太子殿下的人,陸宛芝這么說,你說其他的十位同窗會如何想?他們會舍近求遠去為其他皇子效忠嗎?
東宮必定是他們的首選,為東宮收攬其余十個清瀾書院的書生以及他們背后的家族,這不好嗎?”
趙珩看著孟敖與顧青池,頭一次發(fā)現了自己原來與兩個兄弟是有差距的。
連孟敖都明白的道理,他卻不明白。
趙珩與太子不僅僅是親堂兄弟,還是親表兄弟,可以說與親兄弟沒什么兩樣了,對太子有益之事,趙珩自然不能去告狀。
趙珩漸漸地放慢了腳步,見著顧青池與孟敖兩人遠去,他慢慢地走在下山的臺階上,煩躁地踢著腳下的小石子。
陸宛芝下山時,便見到了趙珩一人往兩旁的竹林間踢著石子,“山上的竹子可沒有惹著你,明日課上可是要抽背燕策的,你不回去背書在這里踢石子做什么?”
趙珩淡淡地看了一眼陸宛芝,更是重重地踢著腳下的石子。
卻因踢得幅度大,一個不防整個人往后倒去。
趙珩本還期待著陸宛芝扶他一把,卻不料陸宛芝后退了一步,他整個人便重重摔在了石階上。
“嘶,你還說你是師父呢,見徒弟摔倒,也不知道扶一扶的嗎?”
陸宛芝笑了一聲。
趙珩坐在地上看著陸宛芝的笑容,他竟然覺得陸宛芝笑起來還挺好看的?
趙珩連甩開腦海之中的念頭,“本郡王又不想考功名,我才不背書呢!”
“既然不愿意背書,就抄書十遍!
陸宛芝伸出手扶了一把趙珩道,“你別怪孟敖與顧青池今日背叛你認我為師,他們兩人與你到底是不同的,你比他們輕松得多。”
趙珩握著陸宛芝的手起來,又連連放開,還嫌棄地在自己衣裳上擦了擦手,“我原以為他們和我一樣不愛讀書不愛朝政,可是他們好像要比我聰明得多!
陸宛芝道:“你愿意承認自己笨,倒也不晚!
第十章 柳依依找上門
趙珩氣鼓鼓地道:“你才笨呢!本郡王過目不忘怎會笨?”
陸宛芝抬眸道:“過目不忘?那你還說不背書?”
“我那是不想聽你的話,更不想聽我爹的話好好讀書,整本戰(zhàn)國策我都能倒背如流!
“我才不信你的鬼話。”陸宛芝道。
趙珩道:“墨即莒獨唯者下不之城齊廟宗室宮其燒……”
陸宛芝聽著趙珩亂七八糟地說了一通,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,他當真是將剛才所學的燕策倒背如流了。
陸宛芝看向趙珩道:“你既有過目不忘之本領,為何不好好念書呢?”
趙珩道:“過目不忘用在念書可沒什么用,用在打葉子牌上可是能贏不少銀錢的。
本郡王因過目不忘的本事,打葉子牌從未輸過一次,全長安賭場見到本郡王都聞風喪膽,所以本郡王才不笨呢!”
陸宛芝:“……”
趙珩見陸宛芝不理自己,又低聲問道:“你是不是也覺得本郡王傻?連孟敖與顧青池都明白你剛才那番話是為太子招攬人才,而我卻聽不出來!
陸宛芝搖搖頭道:“你不是傻,你是被人護著太好,全天下最尊貴的主子都護著你,你自然可以如此單純,畢竟陛下娘娘太后太子都會護著你的!
有時候,陸宛芝也挺羨慕趙珩的,可率性而為,若她是趙珩,就不會在孫家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了。
趙珩咬唇道:“王夫子家在何處?剛才課上是我過分了些,我討厭的是我爹和你,不該去氣他的,我得去和他賠禮道歉!
陸宛芝揉揉太陽穴道:“你有這份心就夠了,沒想到你還不是紈绔到無可救藥!
“我雖說要對王夫子道歉,但你也別以為本郡王就會乖乖地讀書,本郡王還是厭惡你的!
陸宛芝聽著趙珩說厭惡自己,倒也不放在心上,反正自己也很厭惡他。
玉蘭扶著陸宛芝道:“姑娘,您是不是又頭疼了?”
陸宛芝道:“沒事,這兩日勞心了些,離開了孫家,頭疼之癥遲早會好的。”
陸宛芝與趙珩下山后,便在陸園跟前見到了一頂青色的小轎。
轎中的女子掀開簾子,搖著纖細的腰肢走到了陸宛芝跟前道:“姐姐,您總算回來了!
趙珩看著從轎子里出來的女子,穿著清涼,一身的香味,忙捂住鼻子道:“陸宛芝,你妹妹身上怎么這么大一股味。”
陸宛芝見著跟前的柳依依,蹙眉道:“這可不是我的妹妹!
柳依依見著陸宛芝身邊的美貌男子,雙眸一轉淺笑道:“難怪姐姐張口閉口要與侯爺和離呢?原來已找好了下個夫君了,恭喜姐姐與這位郎君了!
趙珩聽到了柳依依此言,忙反駁道:“你可別侮辱本郡王的清白,雖然你姐姐的確是對本郡王的美貌有非分之想……”
陸宛芝不顧自小娘親教導女子要端莊,狠踢了一腳趙珩,“郡王爺若再胡說,我就去找楚王爺要個公道,這是武安侯養(yǎng)在外邊的外室。”
趙珩被陸宛芝踢了一腳,更要發(fā)怒,聽到是武安侯的外室,才知剛才自己說的話會給陸宛芝帶來麻煩。
趙珩雖然厭惡陸宛芝吧,可是更討厭外室,“難怪這么大一股味,原來是狐騷味!”
第十一章 心中最討厭的人
柳依依被這般侮辱臉色一變,得知跟前這位是楚王家的小郡王,便也只能下跪道:
“方才奴不知您是郡王爺,是奴的錯,奴不該胡亂編排楚郡王您的,還請郡王爺贖罪!
說著,柳依依便狠狠地打了自個兒一巴掌。
陸宛芝低眸看著柳依依道:“你來此處有何事?”
柳依依抬眸望著陸宛芝道:“奴,奴本是來請夫人回去的,奴愿意將侯爺讓給夫人的,還請夫人盡早回侯府!
陸宛芝冷嗤道:“讓?這個讓字從何談起?此處不是你來的地方,日后不必再來了!
柳依依跪行到陸宛芝跟前,梨花帶雨到:“夫人,奴求您了,您離開孫府之后,尚書大人就因此對侯爺擺了臉色,求您莫要因為痛恨奴婢而耽誤了侯爺的前程……”
柳依依握著陸宛芝的手道:“夫人,您若還生氣,要打我就隨你,就請您回孫府去吧。”
陸宛芝抽出了柳依依的手,看著柳依依痛哭流涕的模樣,只覺虛假做作。
陸宛芝嫌棄地用帕子擦了擦手道:“柳依依,我知曉你不過是一個家道中落的可憐人,我不與你計較。我已決定和離,日后你我之間再無干系。
可若是你非要來鬧事,來我跟前令我惡心,那我必定讓你所求皆空!”
柳依依抬眸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陸宛芝識破了她的偽裝,便從地上起身道:
“陸宛芝,你最好說到做到,可別嘴上說著要和離,私下里卻讓你陸家門生為難侯爺,想要侯爺留你在侯府之中!
陸宛芝冷諷一聲道:“我從未讓陸家門生為難過孫克,只要孫克簽下和離書,我與他便再不是夫妻,你有來我此處鬧的功夫,倒不如去勸孫克早日簽下和離書!
柳依依皺了皺眉,進了轎子之中,望著陸宛芝與趙珩兩人并肩進了陸園,柳依依握緊了手中的帕子,心中有了一計。
趙珩入了陸園,對陸宛芝所為甚是不解:“你怎么對她這么好脾氣了?她可是搶了你夫君的人。
我看那些世家夫人對付狐媚子可頗有手段,你呢,在本郡王跟前逞能,卻被一個狐媚子死死壓。俊
陸宛芝道:“我與她斗是自貶身份,斗倒她一個,還會有楊依依,花依依的,又有何意義,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孫克。
你們男子都是一副德行,娶妻納妾,給妻子按上善妒罪名,給妾侍按上美色誤人的罪名,到頭來女子名聲盡毀,男子依舊是清清白白。”
趙珩辯駁道:“你罵你夫君,扯上男子做什么?我可沒有如你夫君那般養(yǎng)外室,我日后若是娶了妻子必定會對妻子一心一意絕無二心,連什么妾侍都不納。”
陸宛芝問道:“為何你會有此想法?”
趙珩說道:“方才聽你說皇室之中不是同一個娘親生的兄弟爭奪家產,我可不想老了還要被妻妾子女算計家產!
陸宛芝著實沒想到趙珩還能想到此處,“郡王爺通透。”
趙珩受了陸宛芝的夸獎,心中微喜,“你要不要我找人幫你去教訓教訓孫克出出氣?作為報答,你就別聽我爹的話了,也別在課堂上別管我了!
陸宛芝搖搖頭道:“不行,你是清瀾書院的學生,除非退學否則我就不可能不在課堂上管你!
趙珩輕哼道:“你真討厭,方才就該對柳依依說你貪圖我的美貌……”
陸宛芝抬腳又要去踢趙珩,趙珩早有防備,退后了兩步,“以往還聽人說武安侯夫人很是端莊,你這叫端莊嗎?動不動就踢人?”
陸宛芝再好的脾氣遇到趙珩也變得差了,“誰讓你胡說八道,毀我名聲的?”
趙珩道:“是你先來與本
第十一章 心中最討厭的人
郡王作對的!
陸宛芝道:“我本就沒與你作對,我不過是奉楚王之令而已!
“你聽楚王的管著我讀書,可不就是跟我作對嗎?”趙珩道,“若不是你讓我進清瀾書院,我這會兒就能在賭坊里逍遙呢!”
陸宛芝揉了揉太陽穴,頭疼得厲害,靠著石凳入座。
玉蘭連伸手給陸宛芝揉著太陽穴道:“姑娘,我去給您熬副藥來吧?”
陸宛芝點點頭道:“嗯。”
趙珩見陸宛芝頭疼虛弱的模樣道:“美人計苦肉計對本郡王都沒用,別以為你裝病本郡王就會放過了,只要你管我一日,本郡王便與你作對一日!
陸宛芝疼得雙眉緊蹙,玉蘭對著趙珩道:“小郡王,我家姑娘的頭疼是一月前得知外室子出生就犯下的了,并非是裝病,我要去給姑娘熬藥了,您就少氣我家姑娘吧!
趙珩看著臉色蒼白的陸宛芝,總算也是閉上了嘴。
……
柳依依回到侯府后,便抱起還在熟睡的寶哥兒,望著寶哥兒白嫩的臉龐,柳依依一個心狠,擰了一把寶哥兒的大腿。
寶哥兒吃痛,哭聲凄厲,吵到了在書房之中的孫克。
孫克出門見著柳依依抱著寶哥兒哭泣,本是煩躁的很,可見到柳依依側臉上的手掌印,孫克便只剩下心疼。
“依依,你臉上的掌印是誰打的?”
柳依依捂著掌印,故作遮掩道:“沒事的侯爺,不過是我自己摔了!
“摔了怎能成這樣?”
柳依依抱著寶哥兒起身,卻像是站不穩(wěn)一樣,抱著寶哥兒就摔倒在地。
這令孫克不僅是驚慌,更是心疼,連打橫抱起柳依依到了房中。
孫克掀開柳依依的裙擺的查看著,只見柳依依的兩只膝蓋都紅了。
“依依,你說實話?你怎么會變成這樣的?”
柳依依紅著眼眶道:“侯爺,我知曉你在朝中艱難,便去找陸宛芝,對她說我愿意離開你,而讓你與陸宛芝夫妻恩愛,可不料陸宛芝卻罰我跪下,還打了我一巴掌……
我見陸園之中有年輕男子,就問了一下那男子的身份,陸宛芝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說我污蔑她與別的男子有茍且……”
孫克氣得直握手道:“依依,你別怕,我明日就去找那個毒婦算賬,為你討回一個公道!
……
翌日一早,天還未亮,就下起了濛濛細雨,乍暖還寒,令人不由地想多睡一會兒。
趙珩還在睡夢之中,便感受到了一陣寒風凜冽,睜開眼眸便發(fā)覺床上已無錦被,房中窗欞大開,而他的跟前站著陸宛芝。
趙珩深呼吸一口氣,帶著慵懶沙啞的睡音道:“你都不講講男女大防的嗎?又進我屋,要說你不是貪圖本郡王的美色,本郡王才不信!
陸宛芝指了指外邊的敲更聲道:“卯時一刻了,你只有兩刻鐘的功夫洗漱用膳趕到學堂里!
趙珩氣鼓鼓地瞪著陸宛芝,“你已經超過我那混蛋爹,成為我心中第一厭惡的人了!
“起身,莫要遲到了!
陸宛芝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他最討厭的人,便往外而去。
趙珩閉上眼睛想要再睡,就被孟敖與顧青池給拉了起來。
“小祖宗,醒醒吧,你已經多睡了一刻鐘了,方才才卯時,陸宛芝就來我們房中將錦被都收走了,還把窗戶都開著叫我們起來!
趙珩揉揉眼道:“她一大早上來我房中不是覬覦我的美貌,真的是來叫我起來的?”
顧青池與孟敖都不解趙珩話中的意思,道:“小祖宗,你還是趕緊起來吧,可只有兩刻鐘
第十一章 心中最討厭的人
了,到山上還要走好久的路呢。”
趙珩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,“今日這么冷,陸宛芝還收走錦被,凍出毛病來怎辦?等皇祖母回來了,我必定要狠狠告她一狀!”
趙珩懷著對陸宛芝的恨意,克服寒冷與困意起了身。
雨霧蒙蒙,春日里卯時的天還未全亮,灰蒙蒙得需打著燈籠方可。
陸宛芝帶著玉蘭玉竹兩個丫鬟才出陸園之門,遇到了武安侯府的馬車,一眼便見到了在馬車旁打著傘的孫克。
孫克見著燈籠光下的陸宛芝,上前,揚手,給了陸宛芝一個巴掌,狠狠道:“你昨日為何要欺負依依?”
陸宛芝躲閃不及,重重地挨了這一個巴掌。
第十二章 痛打孫克
“姑娘!
陸宛芝身后的丫鬟見陸宛芝被打,連走到陸宛芝跟前扶著陸宛芝。
玉竹更是想要上去對孫克動手,卻是被陸宛芝拉住了手腕。
陸宛芝抬眸看向孫克的眼神之中盡是凌厲,“我何時欺負柳依依了?”
孫克惡狠狠地說著:“依依她昨日被你折磨得夢中都在求饒,才寅時就嚇醒過來,我給你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之位你還不滿足,偏偏要來折磨依依,我警告你,依依若有好歹,我要你的命!”
陸宛芝冷諷道:“侯爺既然如此在乎柳依依,何不趕緊寫下和離書,去娶柳依依為妻!”
孫克怒聲道:“陸宛芝,本侯本想你回府就與你好好過日子的,誰知你竟是如此兇殘,對付依依一個弱女子,你這種心腸惡毒的女子,休了你,也只會讓你去禍害旁人。
你如今還是侯夫人,出來侯府已經夠久了,該回府去了,哪有出嫁的女子不尊夫家長久在外的?”
孫克話音一落,里面就傳來了趙珩抱怨的聲音:“阿嚏,這陸宛芝可真討厭,一大早就搶走本郡王的被子,害得本郡王,阿嚏……”
孫克聽到了趙珩的聲音,又聽到搶被子之語,怒瞪著陸宛芝道:“你果真是水性楊花的賤人,到府外軴,竟敢與別的男子茍且?”
陸宛芝抬眸看著孫克道:“侯爺有什么資格說此話?就許你在外養(yǎng)美人,不許我在外養(yǎng)美男?”
孫克高揚著手,要打在陸宛芝的臉上,但還沒有落下就被剛出門的趙珩握住了手腕。
“武安侯,打女子算什么本事?要動手,本郡王陪你動手吶!”
孫克看清跟前的人竟然是楚小郡王,連連收回手行禮道:“楚郡王!
趙珩說著:“昨日你家外室編排本郡王與你夫人有一腿,今日就你來編排了,本郡王是不是太好欺負了?”
孫克知曉是趙珩,便知陸宛芝不可能和趙珩有關系的,趙珩再是紈绔也是陛下太后疼愛的郡王爺,怎會喜歡上陸宛芝。
孫克連道:“郡王爺,是下官誤會您了,對不住,下官這就把賤內帶回家中好好管教!
說罷,孫克便去拉著陸宛芝的手腕,陸宛芝嫌臟后退了一步。
趙珩便也看清了她臉上已有掌印,不知為何心臟抽痛了一瞬,“武安侯,你可不能帶走她,她是我們的師父,你帶走她誰來給本郡王上課?”
孟敖與顧青池也跟著上前道:“就是,況且武安侯與陸先生都要和離了,還說什么回不回去!
孫克見孟敖與顧青池這兩位也在,自知帶不走陸宛芝了,便瞪了一眼陸宛芝便甩袖離去。
玉竹心疼地看著陸宛芝的臉道:“姑娘,您的臉都腫了,你方才為何要攔著我去打武安侯,他太不講理了!
陸宛芝道:“他自幼練武又是男子,我們三人哪里打得過他?且他又是朝廷命官,打了他,你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趙珩見著陸宛芝臉上的紅腫道:“陸園就沒有多幾個家丁的?門口也沒個小廝盯著,就讓他這么來打你?”
陸宛芝說著:“書院之中多了些孩子,需人看管,陸園之中的家丁婆子都去照顧黃字班去了,今日多謝郡王爺與孟世子顧二少爺了!
趙珩氣惱道:“真想要謝本郡王,就給我們放半日的假!
陸宛芝細細一想,點點頭,“好,今日你們午后再來學堂。”
陸宛芝說罷便往書院而去。
顧青池問著趙珩道:“我們都起來了還放什么假,這半日的假還不如放到明天呢,還可多睡一會兒!
孟敖連跟著點頭:“是吶。”
趙珩雙手勾著他們
第十二章 痛打孫克
的肩膀道:“睡什么睡?一日為師終身為父,我們的師父被人打了臉,不就等同于是我們被打了臉?不去報仇嗎?”
“你怎么就承認陸宛芝是你師父了呢?”
“不是說被打死也不叫陸宛芝師父的嗎?”
“你剛才不是還埋怨著陸宛芝命人奪走你的被褥的嗎?”
趙珩聽著他們兩人的話道:“已上了她的課,她就是我們的師父,就算再厭惡她,那也只能我們去欺負,輪得到他孫克嗎?”
“可是孫克如今還是她夫君,還是輪得到的……”
孟敖話還未說完,就挨了趙珩一記打,趙珩道:“揍不揍孫克,就一句話!”
“揍!”
三人從陸園之中取了馬,戴上了蓑笠便去追趕著孫克的馬車。
孫克的馬車走得慢,三人不一會兒就追趕上了,孫克見著攔路的趙珩,連下馬車道:“郡王爺,您可還有什么吩咐?”
趙珩翻身下馬道:“本郡王覺得不該輕易放過你,萬一你去長安城之中編排本郡王,害的本郡王名聲盡毀就完了!
孫克連聲道:“下官必定不會胡說八道的,郡王爺怎會看上我那拙荊呢!
趙珩點頭,“你說的是有理,但是你剛才污蔑本郡王了,昨日你那外室也污蔑本郡王,本郡王一心求學好好讀書,你們兩個接二連三污蔑,本郡王都不能好好讀書了,若不能好好讀書就會挨打……”
孫克連聲道:“是下官的錯。”
“你承認是你的錯就好,那本郡王罰你,你也認吧?”
孫克便道:“認!
認字一出口,趙珩便狠狠地往孫克臉上打了一巴掌。
孫克沒曾想趙珩會動手,蹙眉道:“郡王爺,本侯好歹也是禮部侍郎二品……”
話音未落,他的嘴上就被堵上了趙珩的腰帶,趙珩朝著孫克的臉又狠狠地打了一拳頭,“禮部侍郎,好大的官,本郡王好怕吶,身為禮部侍郎養(yǎng)外室,可真是丟臉!
孫克帶來的車夫與小廝見孫克被打,紛紛要上前,卻被顧青池與孟敖兩人踢開,其中一個小廝見情況不對,連連往著清瀾書院里而去。
趙珩自小混跡于各大賭坊,打架不再少數,也是自幼習武的。
孫克雖也是自幼習武,可到底是比不上宮中高手教導的武術,被打得直哼哼,卻也因嘴上堵著腰帶,說不出聲來。
孫克心中對趙珩甚是看不上眼,這紈绔郡王到底就是紈绔,只不過他也還不了手,被打得鼻青臉腫。
趙珩可是專門挑著孫克的臉上打得,哪里容易有淤青,就往哪里招呼。
“住手!”細雨蒙蒙間,被侯府小廝找來的,陸宛芝見著倒在泥水坑中挨打的孫克,連制止住了趙珩。
趙珩怒聲道:“本郡王幫你報一巴掌之仇,你讓我住手?”
第十三章 小霸王變小可憐
陸宛芝勸著趙珩道:“狗咬人,人還能咬狗嗎?再說他好歹也是二品官員,也不能真打死了,就莫要與畜生一般見識了!
趙珩一聽陸宛芝這話,才不情愿地住了手。
在泥潭之中的孫克,惡狠狠地望著陸宛芝,她竟敢縱容學子打他,還罵他是畜生?
陸宛芝對著一旁侯府的小廝道:“送你們家侯爺回府去!
小廝們連連扶起孫克,將孫克送回了馬車上。
趙珩見著馬車離去,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。
陸宛芝見他們三個少年濕了的頭發(fā)道:“雨都下大了,今日天又寒,你們趕緊回陸園沐浴喝杯姜湯去去寒吧!
回到陸園時,外邊的雨倒也停了。
好在灶上本就十二個時辰都準備著溫水可洗漱,陸宛芝又命人熬了姜湯,親自給趙珩送去。
趙珩喝了姜湯之后,便覺有些頭疼,“都怪你搶走我的錦被,等皇祖母回來,我必定要告狀,說你害我生病!
陸宛芝道:“你卯時一刻都不起,我也是按書院規(guī)矩辦事叫你起床,你多喝點姜湯吧,午后來學堂可別遲到了!
趙珩蹙眉道:“我都著涼了,午后還要去讀書?”
陸宛芝伸手探了探趙珩的額頭,“身子又不熱,就得去讀書。”
趙珩:“陸宛芝,我可幫你痛打了欺負你的夫君。”
“多謝小郡王的俠義心腸了,只是午后讀書別遲了!
陸宛芝又去了顧青池與孟敖的房中送了姜湯,孟敖倒還好沒生病,顧青池卻已有發(fā)熱之癥。
陸宛芝對著玉蘭道:“你留下來好好照顧顧二公子!
玉蘭福身應是。
陸宛芝回到房中,用脂粉遮蓋了臉上的紅腫才去了書院里。
入了天字班之中。
陸宛芝道:“今日我來遲了,還望各位見諒!
陸宛芝講課通俗易懂,直到午時,天字班中的十一位少年都有些意猶未盡,從未這般好學過。
趙珩與孟敖兩人前來時,就在窗戶處聽著里面的陸宛芝循循善誘得講著文章。
趙珩突然覺得他似乎也能聽得明白那些晦澀難懂的史書。
陸宛芝走到窗戶處,見著探頭的趙珩道:“都來了,為何不進來聽課?”
趙珩道:“都午時了,本郡王是來用午膳的。”
陸宛芝對著眾人道:“你們先去用午膳吧,今日午后的課程是學射箭,你們用完午膳后就去后邊的竹林子里匯合,明日旬假,下學后自可離開書院!
“還能學射箭呢?”
趙珩突然來了精神。
陸宛芝對著趙珩道:“你與孟敖就不必去射箭了,你們上午落下的課午后得補起來。”
趙珩輕哼道:“陸宛芝,你答應給我們半日假的,怎么還要補落下的課呢?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?”
陸宛芝緩緩道:“我只答應給你們半日假,并沒說落下的課不用補起來。”
趙珩氣得牙癢癢,午膳時化悲憤為食欲吃了不少午膳。
別的不說,這書院之中的菜倒還是挺好吃的。
趙珩問著一旁的姜璃道:“那射箭課好玩不?”
姜璃點頭道:“當然好玩了,書院之中來將我們射箭的可是秦將軍,他的箭法素來是百發(fā)百中的。”
趙珩琢磨了一下,用完膳后就去了芝蘭閣,對著里面的陸宛芝道:“陸宛芝,我可不可以午后去學射箭,這上午落下的課你傍晚再幫我補?”
陸宛芝道:“我可以答應你,不過以后卯時一刻,我便要見你出陸園大門來書院,否則日后
第十三章 小霸王變小可憐
你就不能再上射箭之課!
趙珩心滿意足地一笑,“好,看來你也不是這么討人厭!
臨近傍晚時分,姜蘇玲便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孩子來了清瀾書院。
陸宛芝連出芝蘭閣迎著好友,“蘇玲,這就是你的孩子吧?”
姜蘇玲輕輕一笑道:“嗯,他叫明哥兒!
陸宛芝伸手抱著小明哥兒,“你今日怎么來書院了?”
“明日不是旬假嗎?我來接小郡王回王府去,他這兩日沒給你惹麻煩吧?”
陸宛芝輕輕一笑道:“都是些小麻煩,不過今日你接不走他,他等會傍晚還得將上午的課補回來,你回去幫我和楚王爺說一聲,小郡王明日再回!
姜蘇玲道:“也好,明日你可有空?”
陸宛芝明日也無事,道:“有空的,可有何事?”
姜蘇玲嘆氣道:“王府之中也沒個女主子,王爺讓我管理王府,可這長安的鋪子我又不熟。
不怕你笑話,王府里頭上上下下的春裝都還是去年的呢,你明日幫我一道去布莊里挑一挑!
陸宛芝略有些訝異:“楚王身邊沒有妾侍嗎?”
“嗯,楚王妃去世的時候小郡王才四歲,楚王爺一直為王妃守了這十五年!
姜蘇玲頗覺頭痛道,“王爺這會讓我管王府,我都不知從何管起,我只盼著小郡王早日娶妻,可惜吶,他要娶妻也是遙遙無期!
陸宛芝道:“趙珩這年紀了還無婚約?”
陸宛芝與小郡王同齡,早已成親三年了,男子縱使可以遲娶妻些,但這年紀也該定親了。
姜蘇玲嘆氣道:“皇后與太后給小郡王物色過幾個千金。
可你也知曉小郡王的名聲,哪個千金愿意嫁給一個紈绔郡王呢?
有的千金寧愿嫁給楚王爺,都不愿嫁給小郡王呢!
陸宛芝輕笑了一聲道:“也不怪那些千金這么想,畢竟楚王爺才四十不到,常年征戰(zhàn)氣質英勇……”
門口來找陸宛芝補課的趙珩與孟敖聽到里邊的聲音,將孟敖拉到了一邊。
姜蘇玲一笑道:“你說的也是,楚王三十八的年紀正值壯年,等太后回來少不得要為他挑選一位楚王妃的!
陸宛芝望著懷中的小明哥兒道:“你這多了一個婆婆不哭還這么高興呢?”
姜蘇玲笑著道:“我與趙逸外邊有府邸的,多了一個婆婆與我無干。該哭的是那小郡王,若是王爺再生一個小兒子,小郡王可沒有這會兒的自在了……”
孟敖見著趙珩不悅的臉色,勸道:“趙珩,你別她們胡說八道。”
陸宛芝緩緩開口道:“我這幾日瞧著趙珩雖不愛讀書性子懶散蠢笨,卻是個真性情的。
他自幼喪母,父親又自小不在他身邊教導,如你所說若楚王再添一個小兒子,恐怕小霸王要變成小可憐了!
姜蘇玲道:“你說的也是,宛芝,天色已不早了,我就先走了,那我明日一早來接你去城中?”
陸宛芝道:“好,我送你出門!
送著姜蘇玲上了馬車,見著馬車遠去,陸宛芝回到了芝蘭閣便見著了趙珩與孟敖兩人。
趙珩那張堪稱長安第一美人的臉上滿是戾色。
陸宛芝便猜到趙珩方才應當是聽到了自個兒與蘇玲的談話。
第十四章 小郡王的繼母
芝蘭閣中,陸宛芝要給趙珩與孟敖兩人講課之時,玉竹自外邊進來道:“姑娘,孟家夫人來接孟公子了!
陸宛芝便對著孟敖道:“既然如此,你就先行回去吧,到時讓趙珩給你補上就是了!
孟敖拍了拍趙珩的肩膀便撒腿跑了,獨留下趙珩一人。
陸宛芝也不顧趙珩鐵青臉色,自顧自地講著書中的內容。
不久,陸宛芝見趙珩一動不動,竟是昏昏欲睡過去了,便敲了敲他跟前的木桌,“醒醒!
陸宛芝取了火折子點燃了芝蘭閣之中的燭火,惱道:“我連晚膳都不用,給你補課,你竟還入睡?”
趙珩道:“我也沒用晚膳呢!
陸宛芝道:“那還不好好聽講?”
趙珩道:“好好聽講又有何用,我又不需考進士。”
“你是不必考進士,可你想一輩子這般閑散碌碌無能下去?
你方才也聽到了,王爺遲早要尋個新王妃,新王妃若是生下嫡子,你不再是楚王府唯一的小郡王,你還能如此任性?”
趙珩煩躁道:“我才不用你來可憐我。”
陸宛芝坐在趙珩跟前道:“我不是來可憐你,只是作為你的先生,想我的學生早日走入正道,而不是這般荒廢你本該在朝堂上鮮衣怒馬的人生!
趙珩悶悶道:“我哪里荒廢了?又不是只有進朝堂讀書才是正道……”
“進朝堂為國分憂不是正道,斗雞走馬流連賭坊才是嗎?”
趙珩雙手捂著耳朵道:“你好煩,你這么管著我,不會是想要做我繼母成為楚王妃吧?
我可告訴你,不可能,你比我娘丑太多了!
陸宛芝聽趙珩此言也不惱,“你別以為你這么污蔑我,我就不會再管你了,只要你是我天字班的學生,我就會管你的,好好聽書!
趙珩單手托腮望著陸宛芝,陸宛芝今日雖涂了厚厚的粉來遮蓋著她被打腫了的側臉,長得倒也不是這么的丑。
陸宛芝被趙珩盯得實在是難以講下去,深呼吸一口氣道:“罷了,強扭的瓜不甜,回去陸園了吧!
趙珩跟在陸宛芝的身后走著,踢著臺階上的石子。
陸宛芝被踢了好幾顆石子,回頭瞪著趙珩道:“你踢我做什么?”
趙珩走到陸宛芝跟前道:“只想告訴你,你不準有做我繼母的心思!”
陸宛芝被氣笑了,“小郡王,楚王比我年長十九歲,他都能當爹了,我怎會有嫁給他的心思?
何況做你先生都要折壽十年了,當你母親,不得折壽二十年?我可還想多活幾年的。”
趙珩這才放心了:“那就好,否則有你這樣討人厭的繼母可倒霉死了。”
陸宛芝道:“有你這樣的繼子豈不是更倒霉?”
趙珩怒視著陸宛芝道:“你既然覺得做我先生要折壽十年,那你可以不來管我的,誰讓你非得聽我爹的,逼我讀書。”
陸宛芝道:“既然已經答應楚王讓你好好讀書,我必定會說到做到!
夜里寒風陣陣,到了陸園后,陸宛芝便去顧青池的院落里探望了顧青池。
顧青池休養(yǎng)了一日,燒都是退下了,只是整個人畏寒得很,玉蘭只得用自己的手給顧青池暖著手。
見著陸宛芝與趙珩二人進來,玉蘭連行禮,“姑娘,郡王爺!
陸宛芝問著顧青池道:“你可還難受?”
顧青池嗓音沙啞道:“多虧了玉蘭姑娘照顧,我這已好了很多了!
顧青池從玉蘭手中接過湯婆子道:“明日再休養(yǎng)一日,應當就能好了!
陸宛芝欣慰一
第十四章 小郡王的繼母
笑道:“那后日一早卯時三刻到書院可別遲了。”
趙珩在陸宛芝走后,對著顧青池說著:“這陸宛芝就是一個沒良心的,今早白替她痛打孫克了,你怎么這么弱?淋了場雨就起不來了?”
趙珩見著顧青池的眼神覺得不對勁,他這病了的人,眼神怎么還一個勁兒地往人家丫鬟上瞧?
“喂,顧青池,剛才我聽我大嫂說,我家那老頭這次回長安是來娶王妃的,顧家可有聽說過?”
顧青池道:“這事皇后娘娘提起過,楚王爺到底才三十八,不可能為了小姑姑一輩子都不再娶的
不過你放心,太后如此疼愛你,給你找的繼母大概也會挑性子溫柔恭順嫻靜善良的,就算后娘入門,你也不會被欺負的。”
趙珩見是真的,摸了摸手上的玉戒指道:“難怪他一回長安來就將我打個半死,原來是已打算再生一個了,他還想我好好念書,我偏不!顧青池,你得幫我!
顧青池雙眼望著玉蘭,點頭敷衍道:“好,幫你,時候不早了,你該走了。”
趙珩被趕出了門口,就見著里面的顧青池只喊頭疼,讓玉蘭給他按著腦袋。
趙珩痛罵一句見色忘義,便回了房中。
午后射箭極累,趙珩連晚膳都沒用就昏昏欲睡過去了。
迷迷糊糊間,趙珩察覺自個兒進了一處喜堂,看家具布置正是楚王府的大殿。
趙珩見著陸宛芝穿著喜服,雙手握著喜扇,只露出著半張臉緩緩走來。
一旁一眾賓客都紛紛道著恭喜。
趙珩氣惱地走到穿著一襲大紅喜衣的陸宛芝跟前道:“你不是說做我繼母要折壽二十年嗎?怎么又嫁進我王府來了?”
“你決不能做我的繼母!本郡王絕不允許你進我家門!
“小郡王,您說什么呢,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吶,恭喜小郡王迎娶郡王妃了。”
趙珩聽著媒人的話,低頭一看自個兒的衣裳,紅的鮮艷得很。
跟前出現了一面銅鏡,銅鏡之中的自己儼然是新郎的打扮。
他的手上握著紅綢,另一端正在陸宛芝的手中。
“夫君!
趙珩聽著跟前陸宛芝喊著自己夫君,看著她的眼眸,連連扔掉手中的喜綢,逃離喜堂,跑回了自個兒房中。
趙珩將門重重關上,卻是怎么都合不上,好不容易鎖上了,才呼出一口氣,回頭便見著陸宛芝坐在他的床上,手中握著一本戰(zhàn)國策。
“夫君,荊軻逐秦王,秦王還柱而走,前邊一句是什么呢?”
趙珩冷汗涔涔,他明明記得昨日剛學過,可這會兒卻什么都背不出來。
便聽到陸宛芝緩緩道:“夫君若是答不出來,你我成親之后,便要天天寅時五刻起身……”
趙珩連喊道:“不要,我不要娶你,你才不是我的夫人!”
趙珩猛然驚醒,頭上皆是冷汗。
小廝常勝走到了趙珩跟前道:“郡王爺,您做噩夢了?這會兒才卯時呢,您不如再睡會兒?”
趙珩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娶陸宛芝乃是一場噩夢,這可真是他這輩子做過最令人驚慌的夢境。
比起陸宛芝做繼母更恐怖的事……
就是讓陸宛芝做他的妻子!
“不睡了,先回去王府!”
第十五章 兒媳婦人選
今日天晴,天亮的也早。
趙珩出門時天已大亮,見到自家馬車,便掀開馬車簾子入內,見到了在車廂里邊看書的陸宛芝,晨曦撒在她的臉色甚是恬靜。
今日的陸宛芝與趙珩這幾日見到的素凈多有不同。
陸宛芝穿著一襲石榴紅的衫裙,披著繡著金云的緋色披帛,梳著高髻上邊佩戴著金絲鳳鸞步搖,顯得她萬分莊重,正如同方才夢中的她所穿喜服有些相似。
“你今日起得這么早?”
陸宛芝稍詫異了一下,她本以為還要等趙珩大半個時辰才能走呢。
趙珩進了馬車坐在陸宛芝的對面:“你怎么在我家馬車上?”
“蘇玲邀我去布莊!标懲鹬セ氐溃氨汶S你一起回楚王府,走吧。”
趙珩低頭看了一眼今日自個兒穿的是緋紅色的圓領袍,與陸宛芝的一身紅相似,怎么看怎么奇怪。
“等等,本郡王先去換一身衣裳!
陸宛芝道:“你這一身不是挺好看的嗎?襯得你人更白凈更貌美,還是莫要耽擱時辰了,早些去王府吧!
趙珩臉色一紅,“你……你不許說本郡王長得貌美,還有不準看本郡王!”
陸宛芝不理會他,繼續(xù)看著手中的典籍,她也不樂意看趙珩。
馬車走了大半時辰,才到了楚王府。
陸宛芝這是頭一次來王府之中,入了王府,隨著小廝往府內走著,才知這王府竟是如同仙境一般。
王府院落之中的石磚都雕刻著連紋,兩旁的院中牡丹開得正是雍容華貴,一旁還有玉蘭花香陣陣,景色妙不可言。
入了大殿鋪地的竟是玉石,足可見王府之奢華。
陸宛芝進了王府大殿,便見上面高坐著的楚王,連福身行禮道:“參見楚王爺。”
楚王道:“起身。”
楚王見著底下的乖巧知禮的陸宛芝,再看看自己那除了空有容貌的兒子,嘆了一口氣。
楚王和善地對著陸宛芝道:“陸先生,這幾日這混小子給你添麻煩了,我聽說他剛去學院就氣走了先生,他犯渾,你大可重重罰他!
趙珩輕哼一聲,陸宛芝淺笑著道:“知錯能改善莫大焉,郡王爺已對被他氣走的王夫子由愧疚之心,就不必責罰了,這兩日郡王爺在書院之中倒也再無其他錯處了。”
趙珩入座道:“就知道罰人,也不問問我這幾日在書院之中受了多少委屈?”
楚王看向趙珩的滿是厲色,怒氣騰騰道:“你還受委屈,你把武安侯打成那副模樣,若不是有我給你壓著,你皇伯伯必定要狠狠罰你!”
陸宛芝聞言,連跪下道:“王爺,此事乃是因我而起,郡王爺也是見我受了委屈,才對著武安侯動手的!
楚王朝向陸宛芝又是和善道:“陸先生快起來吧,原是如此,你那夫君豢養(yǎng)外室,的確是不對,你日后大可囑咐趙珩為你去教訓武安侯!
趙珩見著楚王在他和陸宛芝跟前變臉,氣得雙腮微鼓。
陸宛芝起身道:“多謝王爺。”
趙珩沒好氣抱怨道:“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你的女兒呢!”
“本王若是能有這樣知書達理懂事能干的女兒也能多活幾年,哪像你只會惹我生氣!”
楚王厲色看向趙珩。
趙珩道:“那你這會兒認她做女兒也不遲!
趙珩回想起方才的夢境,他若是讓楚王認了陸宛芝為干女兒,那方才的噩夢就不可能成真。
楚王見著趙珩一雙桃花眼之中滿是算計,就知他不安好心,沒好氣道:“你可別亂算計,當初本王認趙逸為義子,你便偷偷在被窩里哭了
第十五章 兒媳婦人選
整整三日,如今怎會甘心再有個義姐?”
想來趙珩不過是嘴硬罷了。
陸宛芝聽到趙珩在被窩里哭著整整三日,輕聲一笑。
趙珩便不服氣了,“誰在被窩里哭了三日了?”
趙珩見陸宛芝笑話自己,連起身道:“你笑什么,本郡王根本就沒有偷偷躲著哭!
陸宛芝可不管趙珩哭不哭,對著楚王爺道:“王爺,時候不早了,我便先行與蘇玲去布莊了!
楚王點點頭道:“你去吧,不過今日逸兒在軍中有要務,就讓這逆子陪著你們前去布莊。”
時下雖是盛世,可大戶人家的千金夫人出門,多少也是有男子隨著的。
趙珩略皺眉,想要拒絕,但細想想與其留在府中和楚王兩人除了相吵也無意思,說不定又要挨一頓打。
倒不如還是陪著姜蘇玲與陸宛芝兩人去布莊好了。
楚王坐在木椅上,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,才察覺今日趙珩與陸宛芝都穿著一襲紅衣,倒是登對。
楚王對著身邊的親信道:“看著陸宛芝與逆子的背影,倒是像新婚的夫妻一大早來敬茶一般,也不知何時能喝上這杯媳婦茶!
親信楊叔輕笑道:“王爺,您這是太想喝媳婦茶了,陸宛芝乃是武安侯夫人!
楚王嘆氣道:“也是,我那逆子哪里有這么好的福氣娶到這樣的媳婦!
楚王想到了武安侯又道:“不過,既然陸宛芝想要和離,我這逆子倒也未必沒這福氣!
楊叔道:“王爺,這陸宛芝和離之后便是二婚的女子,您想讓小郡王娶她,是不是有點虧待小郡王了?”
楚王道,“趙珩虧待人家還差不多,若不是人家二婚,本王還真不好意思開口讓她嫁給逆子!
楊叔道:“王爺,這如今陸老相爺已走了,陸家也是日漸式微,這讓郡王爺娶陸宛芝,怕是太后也不會答應。”
楚王端起一旁的茶水道:“母后太寵珩兒了,陸宛芝端莊識禮也能管得住珩兒,正是珩兒最佳的郡王妃人選!
……
趙珩剛出府門就打了一個阿嚏,埋怨著陸宛芝道:“都怪你,昨日一早搶本郡王的被子,害得本郡王這會兒都著涼著!
已在馬車旁的姜蘇玲聽到此言,一臉驚詫地望著自家好友,“宛,宛芝,你一大早搶郡王爺的被子?!
陸宛芝連道:“蘇玲,你別誤會,昨日那是他不愿意早起,要遲到了,我讓常勝取走他的被子的,可不是你想的那種,我還不至于眼光差到如此。”
趙珩輕哼,“怎么看上本郡王就是眼光差了?這不是在你清瀾書院,可是在我王府!”
姜蘇玲聽陸宛芝一解釋才知曉是自己想岔了,也是,這陸宛芝素來愛才,就趙珩的學識,陸宛芝著實是看不上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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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宛芝倒也不怵趙珩道:“即便在王府,我也是你的師父!
趙珩雙手抱胸,爭辯不過索性也就不爭辯了。
布莊之中新到了江南的綾羅,正是做春裝所用,是以今日布莊的生意極好,不少貴夫人千金小姐也都親自來布莊挑選。
“你們可聽說武安侯府前幾日發(fā)生的事了?”
“自是聽說了,那日我就在宴席上,聽說陸宛芝到今日都沒有回去侯府呢,說不定是真要和離了。”
“陸宛芝舍不得的。武安侯夫人之位,可是長安人人都羨慕的位置!
“我倒是覺得陸宛芝會和離的,她自小要強,目下無塵,怎么能忍受得了夫君的外室子登堂入室?”
“她若是和離了,陸家可還有三個未嫁未有婚約的妹妹呢,她都不管了?如今陸家人都
第十五章 兒媳婦人選
不在長安,陸家人回了長安,必定不會許她和離的!”
第十六章 本郡王對美色毫無興趣
姜蘇玲在布莊門口聽到眾人將陸宛芝當做談資,不由惱道:“她們也太過分了些,竟在背后議論你,我去好好說說她們!
陸宛芝攔住了姜蘇玲道:“內宅夫人們全靠這些談資度日,隨她們說去,先去選布好了!
姜蘇玲擔憂地望著陸宛芝道:“宛芝,她們雖長舌了些,但說得也有些道理,你娘家還有三個妹妹,你二妹已十八還未定親,若你和離,必定會牽連你二妹的婚事,也不知陸家可會答應你和離?”
陸宛芝道:“我還未曾告訴爹娘要和離之事,且等著他們回來與他們當面商議這事,寫信只會讓他們平添憂慮罷了!
姜蘇玲拍了拍陸宛芝的手道:“不管你家中答不答應你和離,我只希望你莫要受了委屈,一切都有我!
陸宛芝朝著姜蘇玲一笑道:“我已委屈了三年,自不會再委屈下去了!
兩人布莊里面挑選著新到的布料。
陸宛芝瞧著一塊青色的布料,便覺著好看,“這青色布料倒是適合做書院里學生的院服。”
陸宛芝說著,便拿著青色湖錦往趙珩身上比劃。
布莊新來的小二夸獎道:“這位夫人,您的眼光正好,這塊竹青湖錦正是適合您家夫君,您二位是新婚夫妻吧,可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!”
趙珩聽到此言,連道:“本郡王和她哪里像新婚夫妻了?”
陸宛芝也連聲道:“你誤會了,這是我的學生!
布莊小二沒想到這么登對的兩人不是夫妻,彎腰鞠躬道:“是小的說錯了,小的給您二位賠不是了。”
陸宛芝道:“我要一百五十匹布,麻煩給個最便宜的價!
布莊小二一聽是大主顧,便道:“這位夫人稍等,我這就去請我家掌柜的出來。”
掌柜的是認識陸宛芝的,得知她所需數量道:“既是侯夫人要,就收您四百五十兩銀子吧,幫您做好成衣。”
陸宛芝聽到這數目,道:“好,我明日命人將尺寸送來。”
陸宛芝又幫著姜蘇玲挑了不少的布料,已是到了午時。
三人便就近找了一家酒樓,剛點了不少好菜,姜蘇玲得了消息說明哥兒在家中哭鬧不止,便先行回去了。
小二送菜上來時,笑瞇瞇地說著:“兩位是新婚夫妻吧?可真是天造地設般配得很!
陸宛芝說著:“你誤會了,我們不是夫妻,他是我的徒弟。”
小二一愣,“?你們兩位這么般配竟不是夫妻,可惜了,兩位貴客請慢用膳!
小二退下之后,陸宛芝便蹙眉道:“為何今日那些小二都會以為你我是夫妻,我看上去就像是眼光這么差的人?”
趙珩輕哼道:“看上本郡王哪里是眼光差了?本郡王看上你才是眼光差,你長得沒我好看呢!”
陸宛芝淡淡望了一眼趙珩的容貌,還真沒法回嘴,畢竟自己的確長得不如趙珩。
兩人用膳間,便聽得外邊大堂里傳來食客的閑言碎語。
“你們可聽說了嗎?這鎮(zhèn)國公府沈家的三姑娘要做楚王妃了!”
“不會吧?這沈家的三姑娘今年才十六歲,楚王都能當她爹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