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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更新于2024-08-19 15:11:28 IP歸屬地:廣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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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三月初六,春日正好,陽光明媚,百花競相綻放,正是招待賓客的好日子。

    長安城中,武安侯長子滿月,便開宴百桌,請朝中文武百官家眷赴宴,為武安侯長子慶賀滿月,賓客滿堂。

    武安侯府后院亭子里,幾個(gè)年輕夫人三三兩兩圍坐一團(tuán),賞著花園之中的春景。

    一個(gè)美婦人搖著團(tuán)扇道:“今日怎得不見侯夫人?這大喜的宴席也不像是以往武安侯府的排面,賓客雖多,卻是雜亂得很!

    “俞夫人,你怕是還不曉得吧?今日這滿月的長子乃是武安侯外室所出,記在陸宛芝名下的可不是她親生的,這不陸宛芝今日可是稱病著呢!

    說此話的乃是禮部郎中的夫人,比陸宛芝還要年長五歲,這兩年卻一直因?yàn)榉蚓墓俾毐魂懲鹬荷弦活^,好不容易有個(gè)能取笑陸宛芝的機(jī)會自是不會放過。

    俞夫人一愣道:“這陸宛芝嫁到孫家也三年多了,怎么一直不生嫡子?連個(gè)嫡女都沒有,卻把一個(gè)外室子記在名下?”

    周夫人用手帕捂嘴輕笑道:“畢竟這再好的運(yùn)氣也有花光的一日。”

    陸宛芝確實(shí)是好運(yùn)氣,投胎便是投在三朝元老陸相爺家中。

    十三歲時(shí)與武安侯世子定親,武安侯病故,武安侯世子一下子成了本朝最為年輕的侯爺。

    陸宛芝十六歲嫁給武安侯,也就成了本朝最為年輕的一品命婦。

    武安侯若是只受先祖蔭蔽空有爵位也就罷了,可這位年輕的武安侯兩年前進(jìn)了禮部,就官拜侍郎,成了最年輕的侍郎大人。

    六部其余的侍郎都要年長武安侯十余歲,可見武安侯之前途光明,何人不羨慕陸宛芝的好運(yùn)氣。

    俞夫人道:“陸宛芝在閨中時(shí)就要強(qiáng),這一次她丟盡了臉面,也不知會稱病多久,我還想著請她去我府上賞花的呢?不如我們?nèi)ヌ酵酵俊?/div>

    眾夫人會心一笑,與其說是探望,倒不如去說取笑一番。

    陸家主院之中,陸宛芝躺在貴妃榻上,喝著一旁婢女遞過來的藥,一副病重的模樣。

    榻前坐著的是穿戴華麗的武安侯老夫人,她一臉慈祥地對著陸宛芝道:“宛芝吶,娘知曉你心中有怨氣,可娘讓外室子入門也是無可奈何吶,畢竟你都嫁進(jìn)來三年多了,肚子也一直沒有個(gè)動靜!

    陸宛芝放下藥碗,嘴里盡生苦澀:“娘,這三年多來,侯爺未曾踏足過我房門半步,怎能怪我肚子沒有動靜?”

    孫老夫人嘆氣道:“這不是克兒想著為陸相爺守孝嗎?你剛進(jìn)門不久,陸相爺就西去了,克兒乃是陸相爺?shù)牡靡忾T生,你又身為孫女兒,這守孝三年也是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!?/div>

    陸宛芝身旁的丫鬟玉竹輕哼道:“出嫁孫女兒不必守孝不說,就是要守孝,姑爺身為孫女婿也該跟著一起守,為何還讓外邊養(yǎng)著的女子有了外室子?堂堂武安侯府,先有外室子也不怕被笑話。”

    孫老夫人理虧,就是丫鬟指責(zé),她也認(rèn)下了,“宛芝,娘也是女子,知曉你的不易,這不馬上陸老相爺?shù)男⑵诰瓦^了,到時(shí)我必定讓克兒進(jìn)你房中,這一次你就將那寶哥兒記在你的名下吧!”

    陸宛芝鳳眸微挑,冷聲道:“外室子休想記在我的名下!

    “陸宛芝,這就是你與娘親說話的態(tài)度嗎?陸家可教你禮儀尊卑了?”

    武安侯孫克踏進(jìn)了女子的閨房,這還是成親之后,他第二次踏入此房。

    陸宛芝看著跟前的男子,二十二的年紀(jì)端的是一個(gè)男子最好的年華,他今日穿著一襲湖藍(lán)色的圓領(lǐng)袍,許是兒子滿月,一臉的得意,見著陸宛芝臉上才露出嫌惡來。

    陸宛芝道:“陸家自是教我尊卑禮儀了,是以我絕不會將外室子認(rèn)在我的名下!

    第一章 外室子

    孫克氣惱道:“你三年沒有所出,我本可休了你!”

    陸宛芝扶著玉竹的手,從木榻上起來,抬眸看著跟前的孫克道:“好啊,既然你都要休了我,不如和離爽快,你與那柳依依既然情意深重,我和離成全你!

    孫老夫人聽這此言,連勸道:“哎呀,宛芝,你千萬別說這種氣話,這世間男兒哪個(gè)沒有三妻四妾的?不過是一個(gè)外室而已,就算哪個(gè)外室子記在你的名下,也不會搶了你日后孩子的地位的。”

    陸宛芝握緊著手道:“孫老夫人,我并非善妒之人,當(dāng)初知曉侯爺在外養(yǎng)著柳依依時(shí),我也提過讓柳依依進(jìn)府的,畢竟養(yǎng)外室難聽,是侯爺不想柳依依為妾侍來伺候我這個(gè)主母,生怕柳依依受了委屈!

    孫克怒視著陸宛芝道:“你當(dāng)真為了不將寶兒記在你的名下要和離?如今陸相爺西去,你爹雖是吏部郎中,可如今丁憂去職,能否復(fù)職回朝還不一定,你和離之后可不就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了!

    陸宛芝嫌棄地看著孫克道:“我陸家詩書傳家,斷然沒有認(rèn)下外室子而我兒的說法,今日就算你不和離,我也定是要和離的!

    孫克怒極,他沒想到陸宛芝竟會提出和離,如今對她來說和離毫無好處。

    門口一個(gè)穿著白衣的柔弱女子,瘦弱得很,似風(fēng)一吹就會倒得一般,抱著一個(gè)孩子入了房中,“夫人,您切莫要說這假話了,我知曉您對侯爺是歡喜的,都是我不好。”

    “夫人,若您認(rèn)下寶兒,依依愿意遠(yuǎn)離長安的,再也不打擾您與侯爺?shù)姆蚱薅鲪。?/div>

    孫克見著心愛的女子如此虛弱地下跪,連將柳依依扶起道:“這你剛出月子,還虛弱得很呢,快別跪了!

    柳依依情意綿綿地望著孫克:“侯爺,寶兒是無辜的,他不能背負(fù)上外室子的身份,若夫人不愿意將寶兒記在她名下,那我的寶兒該……怎么辦吶?”

    話音一落,柳依依的眼角就落下了一滴淚。

    陸宛芝看著跟前柔弱的柳依依,并不覺得氣憤,反倒是覺得可憐,“我給你指一條明路,我要與孫克和離了,和離之后,你讓孫克娶你,你的寶兒可真正算是嫡出了。”

    孫老夫人聽著陸宛芝此言,連道:“這不行,柳依依一個(gè)教坊賣唱女子,怎能做侯府夫人?宛芝,氣話說一遍就好了,不必多說了,這和離也就莫要提了,你若不愿認(rèn)下寶兒就罷了!

    “夫人,老夫人,侯爺,外邊俞夫人與周夫人等人說來探病!

    陸宛芝還未說要請,就聽得外邊俞夫人入內(nèi)道:“陸妹妹,聽聞你生病了,這你兒滿月大喜之日,怎么就生病了呢?”

    陸宛芝見著進(jìn)來的一幫年輕夫人,不解道:“我兒滿月?”

    俞夫人對著孫老夫人與孫克行禮后道:“今日武安侯府設(shè)宴百桌,為慶賀陸妹妹你孩兒滿月,難道陸妹妹不知曉?”

    周夫人也跟著道:“這孩子雖說是外室所生的,卻也是武安侯長子,既然記在妹妹名下,可不就是妹妹的孩子了?”

    陸宛芝走到孫克跟前,揚(yáng)起手就給了孫克一巴掌,“你竟敢以我兒的名義辦宴會?和離!”

    第二章 離開侯府

    陸宛芝這個(gè)巴掌讓在場的眾人都吃了一驚,孫克結(jié)結(jié)實(shí)實(shí)捱了一巴掌之后,怒道:“陸宛芝,你竟敢動手?”

    陸宛芝問著一旁的玉竹,“我的嫁妝可收拾好了?”

    玉竹道:“姑娘,早就收拾好了!

    陸宛芝走到一旁的書案前,將前些時(shí)日就準(zhǔn)備好的和離書取來,遞給了孫克道:“這和離書,你簽了,自此后,男婚女嫁各不相干。”

    孫老夫人見著陸宛芝拿出來和離書,連連將和離書給撕個(gè)粉碎,“宛芝,你打也打了,氣也該出了,這和離之事就罷了吧,未免讓人看笑話!

    陸宛芝朝著孫老夫人行了一個(gè)禮道:“孫老夫人,這三年多謝您對我的照顧,我去意已決,玉蘭,你去府外叫一輛馬車過來。”

    周夫人與俞夫人等人本是來看笑話,這會兒倒也焦急了。

    大家都是女子,都知曉女子在這世道是艱難的。

    不和離,陸宛芝認(rèn)下外室子頂多是被人嘲笑一番,起碼還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,可若是和離那就什么都不是了。

    陸相爺若還在人世便罷了,如今陸相爺已經(jīng)西去,陸宛芝二婚還能嫁得什么好人家?

    眾年輕夫人紛紛勸著陸宛芝道:“陸夫人,這侯爺年紀(jì)輕輕,前途無量,你若和離對你沒有什么好處的!

    “是啊,區(qū)區(qū)一個(gè)外室子而已,記在你名下又怎么了?你何必給那外室女讓出侯夫人的位置來?”

    陸宛芝道:“眾位夫人的好意我心領(lǐng)了,只是這婚我非和離不可!

    玉蘭在府外備好了馬車,入內(nèi)道:“姑娘,馬車已備好了!

    陸宛芝讓自個(gè)兒陪嫁丫鬟抱起梳妝盒,便往外走去。

    孫克望著陸宛芝挺直的背影,眉間微蹙,他就不信陸宛芝真會放棄侯夫人的身份地位要和離,不過就是欲擒故縱罷了。

    孫老夫人焦急地對著孫克道:“克兒,若是宛芝她真要和離該怎么是好?”

    孫克冷諷道:“她這樣的女人,哪里舍得真和離,不過是因?qū)殐旱氖卖[鬧別扭罷了,陸家上下都在江南老宅丁憂守孝,等陸家回長安,也不會讓她和離的!”

    ……

    武安侯府門口,陸宛芝抬頭看了一眼匾額,長呼一口氣,總算是逃離了此牢籠。

    尤記得十六出嫁時(shí),她也有過歡喜的,畢竟嫁得是本朝最為年輕的侯爺。

    可是新婚第一日就得知原來孫克在外養(yǎng)有外室。

    那柳依依本是小官家的女兒與孫克算是青梅竹馬,可是一朝父親貪污之事敗落,柳依依淪落到教坊之中為賤籍,被孫克養(yǎng)為外室。

    柳依依得知孫克成親,當(dāng)夜就欲自盡,孫克為了他們兩個(gè)的情深義重,答應(yīng)柳依依不踏足發(fā)妻房中一步。

    三年前陸宛芝便想和離,只是那時(shí)候剛成親,祖父病重,陸宛芝不想祖父擔(dān)憂,家重祖父病情忍讓下來。

    孫克雖是個(gè)渣滓,婆母倒不差,婆母勸陸宛芝說她是正房夫人,長得又貌美,總有一日孫克會知曉夫妻比外室要緊的。

    后來恰逢祖父病故,全家回老宅守孝,陸宛芝就算要和離,也要與爹娘通個(gè)氣,分隔兩地徒惹爹娘擔(dān)憂,陸宛芝便就這般忍了三年。

    這三年顧忌著家中妹妹的名聲,陸宛芝也是盡心盡力地做好當(dāng)家主母管好侯府后宅的。

    不曾想,孫克竟能做出此番不要顏面之事來,讓她認(rèn)下外室子做兒子,陸宛芝難以再忍受此大辱!

    “宛芝!”

    陸宛芝聽到女聲,回頭一看乃是自個(gè)兒的閨中好友姜蘇玲。

    姜蘇玲三年前嫁給明州楚王的義子,許久沒有見她了。

    姜蘇

    第二章 離開侯府

    玲手中提拎著賀禮道:“聽聞你喜得麟兒,我特地不請自來為你賀喜的!”

    玉竹朝著姜蘇玲行禮道:“姜姑娘,您有所不知,那個(gè)孩子并不是我家姑娘的,而是姑爺養(yǎng)在外邊外室所生!

    姜蘇玲訝異:“什么?這武安侯府也是欺人大甚了吧?我這就去幫你討要一個(gè)公道!

    姜蘇玲乃是武將之女,哪里看得好友受人欺辱。

    陸宛芝道:“不必了,我已經(jīng)與孫克提了和離之事了,倒是你怎得從明州回來了?”

    姜蘇玲笑笑道:“說起來這次從明州回來還有事要求你,我們找個(gè)地方談?wù)劊俊?/div>

    陸宛芝道:“我這會兒要去陸園,不如你隨我一道去陸園?”

    “好吶。”

    姜蘇玲隨著陸宛芝上了馬車,過了三刻鐘才到了陸園。

    陸園在明山之下,此處是陸宛芝嫁妝之中的莊園,不遠(yuǎn)處便是赫赫有名的清瀾書院。

    好友相見,總是有說不完的話,姜蘇玲與陸宛芝講著明州的風(fēng)土人情。

    陸宛芝頗為向往之道:“說起來明州就在我老家邊上,早知那時(shí)不嫁人了,與你同去明州好了。”

    姜蘇玲問道:“這些年來孫克對你不好嗎?”

    陸宛芝在好友跟前,也沒得什么好隱瞞的,便將孫克這三年養(yǎng)外室不進(jìn)自個(gè)房門之事告知了姜蘇玲。

    姜蘇玲聞言倒吸一口氣道:“這孫克也忒不是東西了,若不是陸伯父丁憂,這侍郎之位能輪到他來做?方才你就不該攔著我打他!”

    陸宛芝進(jìn)了陸園,笑道:“我已打了他了,你如今好歹也是楚王義子的夫人,一舉一動都是代表著楚王府……”

    “正是因?yàn)榇碇醺也藕么蛩兀 苯K玲義憤填膺道,“這狗東西放著這么大一個(gè)美人不要,簡直就是瘋了!”

    “他以為自個(gè)兒是侯爺就了不起了,若沒有陸家學(xué)子幫襯,他的仕途哪能這么坦蕩,當(dāng)真是氣死我了!

    陸宛芝見著好友動怒,淺笑著道:“好了好了,喝口茶降降怒火,左右我已決定和離了,你今日來找我有何事?”

    姜蘇玲喝了一口茶道:“說起來也真是不好意思,你可知曉楚小郡王?”

    陸宛芝道:“沒見過,但是聽過他的名聲,不學(xué)無術(shù)的紈绔子弟,長安無人敢惹的小霸王!

    姜蘇玲為難道:“你也知曉楚王為了咱們大盛江山一直守著明州,這楚小郡王乃是太后最小的孫子,親伯父是皇帝,親姨母是皇后,自幼沒有娘親,這太后與皇后多溺愛了些。”

    陸宛芝雖未見過楚小郡王,卻是對楚小郡王的名聲如雷貫耳,皇子們都得對他禮讓三分。

    雖是郡王爺,可自小在宮中,由皇后太后撫養(yǎng)長大的,皇后疼惜妹妹楚王妃年紀(jì)輕輕早逝,對妹妹留下的孩子萬分疼寵。

    太后本就更偏疼楚王,楚王去了明州守衛(wèi)疆土,對這個(gè)小孫子可謂是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心怕碎了。

    至于陛下與楚王本就一母同胞,兄弟感情極好,對弟弟留在長安的小兒子也是多加疼愛的。

    姜蘇玲接著道:“這不,東海?苋缃耧L(fēng)平浪靜,楚王覺得小郡王也該娶妻了,便回了長安,見著小郡王不學(xué)無術(shù)斗雞走狗不干正事的模樣,動用家法狠狠打了小郡王一頓!

    陸宛芝輕抿了一口茶道:“楚王有什么資格打小郡王?他這個(gè)做爹的也沒有管過兒子,回來就打了小郡王一頓,算什么?”

    姜蘇玲輕笑了一聲道:“小郡王也是這么回楚王爺?shù),把楚王爺氣得夠嗆,楚王爺便讓小郡王先去讀書明理,誰曾想找遍師父都不愿意教小郡王,找遍長安書院,那些書院院長寧可得罪楚王府,也不愿

    第二章 離開侯府

    收留楚小郡王。”

    陸宛芝明白過來了,陸家有一清瀾書院,是先祖所開,距今已經(jīng)百年,這百年內(nèi)出了不少狀元進(jìn)士,乃是長安城之中最好的書院。

    陸家眾人回老宅守孝,這三年清瀾書院的確是陸宛芝所在管的。

    “你是想要讓楚小郡王來清瀾書院?”

    姜蘇玲點(diǎn)頭道,“宛芝,你就給他一個(gè)旁聽的席位好了,想必他挨打后不會亂來了,若你為難倒也罷了。”

    “沒事,你明日讓他前來清瀾書院黃字班就好了!

    陸宛芝一口應(yīng)下,今年清瀾學(xué)院要開兩個(gè)幼童班,聽聞楚小郡王可是連幼兒啟蒙的千字文都不會,正巧可以一起學(xué)了。

    第三章 小郡王

    陸宛芝送走了姜蘇玲之后,便回了閨房。

    此處莊子在山腳下,往年夏日里總會來住上一段時(shí)日,是以此處莊子也不必多修整便可入住。

    陸宛芝坐在書桌前,想要提筆寫封書信給爹娘說和離一事,可是幾次落筆,她都落不下去。

    爹娘遠(yuǎn)在江南,若是知曉她和離一事定要擔(dān)憂。

    罷了,左右沒幾個(gè)月爹娘就要回來了,等爹娘回來再告訴她們和離一事。

    ……

    楚王府之中。

    姜蘇玲與夫君趙逸到了小郡王的院中,見著趴在木榻之上養(yǎng)傷的小郡王,姜蘇玲每回看楚小郡王還是會被小郡王的容貌吃驚。

    小郡王的生母當(dāng)年就甚是好看,被譽(yù)為長安第一美人,姜蘇玲沒見過,但聽人說小郡王長得與楚王妃相似,那就能說明當(dāng)年傳言不虛。

    姜蘇玲的夫君趙逸看著床榻上躺著的少年道:“小郡王,蘇玲已經(jīng)給你找好了書院,乃是長安有名的清瀾書院。”

    少年眨著如扇般的長眼睫,聞言從床上起來牽動了傷口,倒吸一口氣道:“清瀾書院?你們在說笑吧?”

    姜蘇玲道:“沒有說笑,清瀾書院是我閨中好友陸宛芝的,她如今管著清瀾書院,你就好好去書院之中讀書,別惹王爺生氣了!

    趙珩皺眉道:“本小王才不去書院呢,我又不要考狀元進(jìn)士,惹他生氣就生氣,他十幾年來沒有管過我,這會兒充當(dāng)什么老子?要不是皇祖母在閉關(guān)禮佛,看他……嘶,還真疼!

    趙逸勸道:“小郡王,您也知曉這會兒太后不在宮中,您還是莫要惹王爺生氣了,就乖巧地去書院之中幾日,省得再挨王爺?shù)拇,等太后娘娘禮佛歸來再說。”

    姜蘇玲跟著勸道:“夫君說得是,小郡王您舊傷未好,這幾日王爺因找不到愿意收留您的書院正氣急著呢,若是知曉你明明可以去清瀾書院的卻不去,怕是更氣了,少不得又要用家法了!

    趙珩煩躁道:“不就是區(qū)區(qū)一個(gè)清瀾書院嗎?我去還不行嗎?”

    趙逸與姜蘇玲對視一笑。

    正巧到了晚膳時(shí)分,眾人去了廳堂之中用膳,趙珩有傷,只能坐軟墊,見著楚王爺他滿眼都是怒意。

    楚王爺如今不過四十左右,常年在明州守衛(wèi)倒是顯得他人黑了不少,更顯威嚴(yán)。

    趙逸連道:“父親,今日有一個(gè)好消息,蘇玲她托了閨中的好友武安侯夫人,答應(yīng)讓小郡王進(jìn)清瀾書院了!

    楚王爺這倒是有了些許的笑意,“清瀾書院可是長安最好的書院,怎么會愿意收留這個(gè)不學(xué)無術(shù)的紈绔子?”

    姜蘇玲道:“我與清瀾書院的東家陸宛芝自幼就是好友,宛芝聽聞王爺保家衛(wèi)國,對王爺甚是崇敬!

    楚小郡王輕哼,有什么好崇敬的,那個(gè)武安侯夫人眼光可真差!

    楚王爺?shù)溃骸凹热皇俏浒埠罘蛉藥土嗣,那明日逸兒你去武安侯府好好答謝一番。”

    姜蘇玲連攔著道:“公爹,不必去武安侯府答謝了,宛芝已要和武安侯和離了,那武安侯著實(shí)不是個(gè)東西,剛成親就養(yǎng)外室,如今外室生子,他還想將外室子記在嫡妻名下!

    楚王聽聞此道:“陸宛芝?可是陸相爺?shù)膶O女?”

    “是,就是我們來長安時(shí),路過越州暫住過的陸家女兒!苯K玲道。

    楚王說著道:“陸家乃是讀書人家,這武安侯府卻是有些欺人太甚,蘇玲,你那好友若有什么事情為難的,告知她盡管可以找楚王府相幫!

    “多謝公爹!

    楚王又告誡著一旁憤恨吃著飯的趙珩,“去了清瀾書院好好讀書,都十九歲的人了,可別吊兒郎當(dāng)了,若是連清瀾書院都不要你了,看你能不能活著等到你

    第三章 小郡王

    皇祖母回來給你撐腰!”

    趙珩握緊著筷子,怎么著自個(gè)兒都會撐到皇祖母回來的。

    ……

    三月里春光大好,山上的桃花競相綻放,今日也是放了春假后的學(xué)子來清瀾書院里的日子。

    陸宛芝不必再管著侯府后院雜事,便在書院與各個(gè)夫子商議著今年書院的課程。

    不同于其他私塾死讀書,清瀾書院還教六藝,禮樂射御書數(shù)各有課程。

    今年多了兩個(gè)幼童班,射御年紀(jì)太小,陸宛芝打算讓這些孩子先練五禽戲強(qiáng)身。

    陸宛芝對著幼童班的夫子道:“吳夫子,今日楚小郡王會到你們幼童班之中念書!

    吳夫子睜大了眸子:“長安小霸王?”

    陸宛芝見著吳夫子如此這般震驚道:“他好不容易進(jìn)清瀾書院,想必是不會鬧事的,你就當(dāng)做尋常學(xué)子一般對待就好。”

    趙逸送著趙珩到了清瀾書院,清瀾書院之中的學(xué)子是每旬放一次假,尋常的時(shí)候都是住在書院之中的。

    趙逸怕趙珩在書院之中住不習(xí)慣,將趙珩送到了黃字班跟前,便獨(dú)自去找了陸宛芝。

    趙逸道:“多謝陸姑娘讓小郡王來書院之中讀書,只是清瀾書院有規(guī)矩要讓學(xué)子住在書院之中。這小郡王乃是天潢貴胄,自幼享福慣了的,你看能不能讓他到外邊?”

    陸宛芝道:“本是不該破這個(gè)例的,不過今年學(xué)子多,的確是沒有單獨(dú)的廂房給他住了,我所住的陸園離書院不遠(yuǎn),若他不嫌棄讓他去陸園之中住就好了!

    趙逸道:“哪里會嫌棄,就是外男與你住在一起,怕是對你的名聲有礙!

    陸宛芝道:“無礙,這長安誰人不知我陸家乃是詩書傳家,怎么會和不通詩書的紈绔郡王有茍且?”

    趙逸輕笑道:“那我這就回去王府,讓人將小郡王所用的物品送到陸園去!

    陸宛芝點(diǎn)點(diǎn)頭道:“好。”

    趙珩在書院之中逛了一會兒。

    吳夫子來到院子里,一眼便見到了美貌少年,這學(xué)院里還真的沒有學(xué)子能比得上他這張臉的。

    楚小郡王長著一張人見人愛的臉,卻有長安小霸王之名,可見他性子有多差了。

    吳夫子瑟瑟道:“小郡王,我是你的夫子,你且隨我來吧。”

    趙珩與吳夫子進(jìn)了一處學(xué)堂內(nèi),里面約摸著擺著十六張書桌,吳夫子讓著就趙珩在最后一張書桌里坐下。

    趙珩入座后,翻著書桌上的書籍,“這不是千字文嗎?”

    吳夫子一笑道:“小郡王還知曉千字文呢?”

    “我三歲的時(shí)候就學(xué)會了,為什么還要我學(xué)千字文?”

    趙珩話音一落,便聽得一群孩子嘰嘰喳喳入內(nèi)的聲音,孩子們?nèi)雰?nèi)后,吳夫子給他們安排著坐位。

    趙珩見著一旁四五歲的小孩,鼻子上還掛著一串鼻涕,嫌棄得很,“老頭,你不會讓我跟著這群孩子們一起念書吧?”

    吳夫子畢恭畢敬道:“小郡王,這是我們院長的意思,院長說以您的學(xué)識這些啟蒙的孩子一起學(xué)正好,讀書是得循序漸進(jìn)的!

    趙珩臉上浮現(xiàn)著一層慍色,他生來就沒有受過此奇恥大辱。

    第四章 少覬覦本郡王的美色

    趙珩問著吳夫子道:“你們院長人在何處?”

    吳夫子哆哆嗦嗦答道:“在藏書閣后頭的書房之中!

    趙珩聞言便往藏經(jīng)閣后頭的書房而去,走了半刻鐘,才見房前掛著一塊匾額,上邊寫著芝蘭閣。

    趙珩推開書房大門看向里面,只見里面的書案前端坐著一個(gè)女子。

    女子穿著一身青綠色的襦裙,頭上挽著隨云髻,隨意地插著兩根玉簪,未施粉黛。

    趙珩問道:“你家主子呢?”

    陸宛芝見著跟前的美貌少年,起身道:“我就是這里的主子,你是新來的學(xué)子?可有何事?”

    陸宛芝還真的未曾見過這么美貌的郎君,面如冠玉,一雙星眸勾人得很,此容貌堪稱世間第一美人,縱使陸宛芝自幼被人說美貌,也竟也覺得自慚形穢。

    “你?你就是這書院的院長?你一個(gè)女子怎會是院長呢?”

    陸宛芝輕笑道:“這也無規(guī)矩說女子不能做書院的院長!

    趙珩聽到跟前這人就是書院院長,走到陸宛芝跟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:“就是你讓本郡王和那幫小鼻涕蟲一起啟蒙學(xué)習(xí)的?”

    陸宛芝見著跟前肌膚白嫩,但顯然氣得頭發(fā)都要冒煙的少年,行禮道:“參見小郡王!

    “小?”

    趙珩走到了陸宛芝跟前,他要比陸宛芝高出大半個(gè)頭來,“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本郡王小了?”

    長輩叫他小郡王也就算了,這個(gè)陸宛芝年紀(jì)并不比自己大,她竟叫自己小郡王?

    陸宛芝退后一步,再行禮道:“參見楚郡王。”

    趙珩道:“本郡王從未受過此等侮辱,你今日不給本郡王一個(gè)交代,本郡王就燒了你的書院。”

    陸宛芝倒也不怕趙珩會燒了書院,緩緩道“讀書需要循序漸進(jìn),楚郡王若是不知曉千字文,自然就要從蒙學(xué)開始學(xué)起,打好基礎(chǔ)方可!

    趙珩惱道:“誰說本郡王不會千字文了?我三歲時(shí)就都會了。”

    陸宛芝詫異地看了一眼趙珩,倒也不去求證,“是我的不是,那郡王爺不如去天字班吧!

    趙珩見陸宛芝如此爽利,也不好再生氣了,他再是混蛋也不能和一個(gè)女子計(jì)較:“你們書院的天字班不會也是一群小鼻涕蟲吧?”

    陸宛芝道:“不是,我?guī)еね鯛斎ヌ熳职嘀邪。?/div>

    趙珩起身跟著陸宛芝走著,他走在陸宛芝身后,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,摸了摸鼻子,便聽得陸宛芝開口。

    “郡王爺,還有一事,今年學(xué)子多,書院之中已無空房了,此處離城中坐馬車都得大半個(gè)時(shí)辰,是以不如你隨我住在陸園里吧?”

    趙珩聽著陸宛芝此言,睜大了雙眸:“你說什么?本郡王雖然愛吃喝玩樂,卻潔身自好,才不會與一個(gè)有婦之夫住在一起,你少覬覦本郡王的美色!

    本朝民風(fēng)開放,長安貴婦素來大膽,趙珩那些堂姐堂妹沒少婚后在莊子里亂來,這位武安侯夫人不會真貪圖他的美色把?

    陸宛芝停下腳步,回頭看了一眼滿臉防備的趙珩:“你大可放心,去陸園的不只有你,還有你義兄的小舅子姜將軍之子姜璃,孟國公府的孟敖與顧侯府的顧青池。”

    “孟敖與顧青池也來了清瀾書院?可見你們清瀾書院長安第一是徒有虛名了!

    趙珩又喃喃自語道:“難怪這幾日沒有見到他們,原來都來清瀾書院讀書來了,他們能讀的進(jìn)去書嗎?”

    陸宛芝問道:“郡王爺認(rèn)識他們?”

    “孟敖是我三嫂的弟弟,顧青池是我親表哥,我能不認(rèn)識?你干嘛不把他們一起弄到黃字班里去?就針對本郡王一人?”

    第四章 少覬覦本郡王的美色

    陸宛芝揉了揉太陽穴道:“他們?nèi)霑呵,也是做過試題才能進(jìn)書院的。”

    趙珩蹙眉道:“那為何我不用做試題?”

    陸宛芝淡淡道:“你可知大德必得其位,必得其祿,必得其名的出處?”

    趙珩搖頭,陸宛芝嘆了一口氣。

    陸宛芝帶著趙珩到了書院里最好的一處院落內(nèi),此處與書院別的院落以湖相隔,此處學(xué)堂臨著湖,景色甚好,春日里湖邊柳絲垂條,倒映在湖中,泛起絲絲漣漪來。

    陸宛芝打開了學(xué)堂的門,里面的王夫子連道:“院長”

    陸宛芝朝著王夫子點(diǎn)點(diǎn)頭道:“王夫子,這是楚郡王,日后他就進(jìn)你們天字班吧!”

    王夫子臉色都黑了,“院長,這……

    陸宛芝輕笑道:“日后郡王爺還勞煩夫子多多費(fèi)心”

    王夫子對著陸宛芝道:“這不是多多費(fèi)心……”

    這是要費(fèi)命的吶!

    陸宛芝朝著王夫子輕笑道:“夫子桃李滿天下,定能教好郡王爺?shù)摹!?/div>

    王夫子摸著自個(gè)兒花白的胡須,嘆了一口氣道:“老夫定不負(fù)東家所托!

    趙珩掃過底下用書本將臉擋住的顧青池與孟敖,走到他們的書桌跟前,將他們跟前的書拿走,“你們可真是我的兄弟,來清瀾書院都不叫我?”

    顧青池朝著趙珩一笑,“楚王爺知曉我們兩個(gè)與你走得相近,帶你吃喝玩樂不務(wù)正業(yè),沒少埋怨我爹,這不才來清瀾書院讓我爹不至于動怒嗎?”

    孟敖在一旁不住地點(diǎn)頭,“我們現(xiàn)在哪還敢來找你?你爹實(shí)在是太兇了!

    趙珩坐在兩人中間,雙手相交放在身前,“再熬熬,等皇祖母禮佛過來,咱們就可以繼續(xù)在城中逍遙了。”

    顧青池出著主意道:“聽我爹說,這次楚王爺回長安,是為了要操心你的婚事,不如你找個(gè)姑娘家成親?這樣你爹或許就回明州去了呢?”

    陸宛芝走到三個(gè)少年身邊,用手指輕扣著顧青池的桌子:“該開課了,有什么話,等下學(xué)了再說,你與姜璃換個(gè)座位,孟敖,你做到前邊空著的位置里去!

    坐在頭一排的少年,聽到陸宛芝的話,乖巧地捧著書走到了陸宛芝身旁,“陸姐姐!

    趙珩蹙眉望著陸宛芝,“為什么要換走顧青池?”

    “讀書切記課上講空話,讓姜璃與你坐在一起吧。”

    姜璃露著白牙,朝著趙珩一笑道:“小郡王,日后我們就是同窗了,有需要相助的,盡管可以找我。”

    趙珩嫌棄地看向窗外的湖邊,姜璃倒也不在意,入座了。

    一堂課下來,趙珩可謂是聽得云里霧里,只知睡得香甜,還是姜璃將他給推醒的。

    趙珩揉了揉惺忪睡眼,“什么時(shí)辰了?”

    “午時(shí)了,今日第一日開課,午后不用讀書,陸姐姐讓我們早些去陸園整理行李去,正好可以去陸園用午膳,學(xué)堂里的午膳可沒有陸園里的好吃!

    趙珩睡得迷迷糊糊,聽聞有好吃的,便也不再嫌棄姜璃隨他一起往陸園而去,陸園就在學(xué)院的山腳下,從學(xué)堂后山下去,走著不過兩刻鐘不到就到了陸園里。

    還未進(jìn)陸園,趙珩便聽到了一個(gè)熟悉的聲音,忙拉著姜璃躲在門外。

    陸園內(nèi),陸宛芝正招待著楚王道:“楚王放心,清瀾書院素來信奉因材施教,郡王爺天性聰慧,書院定會好好教導(dǎo)郡王爺?shù)!?/div>

    楚王嘆氣道:“不瞞陸姑娘,我這逆子著實(shí)是太過分了些,這都眼看著快弱冠了,還一事無成,整日里就知曉斗雞走馬玩耍取樂,日后你要好好教導(dǎo)他,不必顧忌他小郡王的身份可隨意教導(dǎo)。”

    陸宛芝聽了楚王之言

    第四章 少覬覦本郡王的美色

    ,也算是吃了定心丸:“我一定不負(fù)王爺重托,定會嚴(yán)苛教導(dǎo)小郡王的!

    楚王又是一陣唉聲嘆氣,“這逆子要是能好好讀書,我也不至于短壽了!

    陸宛芝道:“王爺寬心些,我會讓小郡王好好讀書的!

    門口的趙珩聽到黑了臉,好好讀書?他偏不!

    第五章 可隨意管教

    陸宛芝剛送著楚王走到門口,便見到了站在大門外姜璃與趙珩兩人。

    姜璃見到楚王連躬身行禮道:“姜璃參見王爺!

    楚王見著姜璃頗為和顏悅色道:“免禮,三年未見你長高了不少,已經(jīng)有你父親當(dāng)年的風(fēng)范,你怎么和我這個(gè)逆子在一起?”

    姜璃看了一眼臉色不好的趙珩,抱拳回道:“回王爺,我與小郡王是同窗!

    楚王看向一旁站著黑著臉色不與自個(gè)兒打招呼的趙珩,臉上滿是怒意,“你這逆子,見到親爹都不知打招呼的嗎?”

    趙珩從喉嚨底發(fā)出一輕微的聲音道:“爹!

    楚王愈發(fā)蹙眉:“日后要好好聽陸姑娘的話,不得在陸姑娘跟前造次,日后見到陸姑娘就等于見到本王!

    趙珩滿是抗拒道:“我堂堂長安霸王,聽一個(gè)年紀(jì)比我還要小的女子的話?說出去不丟人嗎?”

    楚王氣得直想動手教訓(xùn)趙珩:“長安霸王你還當(dāng)是好名聲嗎?當(dāng)年楚霸王項(xiàng)羽是何等英雄,你呢?你若不是姓趙,看你如何擔(dān)得起霸王的名聲?”

    趙珩見楚王怒氣沖天,雖怕挨打,可這次他更要臉面,“讓我聽一個(gè)比我年紀(jì)還小的女子的話,日后我怎么出去見人?”

    陸宛芝對著趙珩道:“郡王爺?shù)纳绞橇鲁趿??/div>

    趙珩聽得陸宛芝記得自個(gè)兒的生辰,防備地望著陸宛芝道:“你不會真的對本郡王有非凡之想吧?”

    陸宛芝硬生生地為了維護(hù)住自個(gè)兒好脾氣的名聲,對著趙珩道:“不巧,我的生辰正好是初五亥時(shí),所以我比你大,并非是比你年紀(jì)小的!

    趙珩道:“就大一個(gè)時(shí)辰都不到!

    楚王對著趙珩道:“那也比你大,好好聽你陸姐姐的話,朝中還有要事,本王就先走了!

    陸宛芝與姜璃行禮,“恭送王爺。”

    楚王走后,趙珩朝著陸宛芝道:“你休想本郡王聽你的話!”

    趙珩往陸園里面邊走邊抱怨道:“十幾年沒有做過爹了,一回來就這么對我,當(dāng)他兒子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!

    陸宛芝在一旁聽著趙珩的話,勸道:“先前聽蘇玲說王爺打你一頓,我覺得不該,你如今再是紈绔不學(xué)無術(shù),也是王爺為人父不曾好好教導(dǎo)。

    可是今日王爺特意為你前來,還對我一個(gè)小女子低聲下氣,可見王爺對你是拳拳父愛之心!

    趙珩雙眉皺成了小山峰,“他就是大混蛋!”

    陸宛芝沒想到一個(gè)十九歲少年,還會如同稚兒一般罵人混蛋,但看趙珩的臉色,也不多嘴勸說,“午膳已經(jīng)備下了,你們可要一起用?”

    姜璃這才敢開口:“要要要,小郡王,天大的事還是先吃飯要緊。”

    趙珩在吃這方面倒還是聽勸的。

    陸園的菜色本就不差,陸宛芝知曉借住在陸園之中的四個(gè)少年都是世家子弟,小郡王更是天潢貴胄,不敢怠慢。

    顧青池與孟敖兩人剛好也整理好庭院入座了,顧青池對著趙珩道:“方才我離開書院時(shí)見到了楚王爺,嚇得我趕緊跑了,生怕被他看到了!

    孟敖道:“楚王爺可真是兇狠,到底是在戰(zhàn)場上十五年的人!

    姜璃見他們?nèi)绱苏f楚王爺,不服氣道:“楚王爺才不兇狠,他是個(gè)很好的人,他對我姐夫可好了!

    趙珩輕哼一聲道:“自己兒子扔在長安任由自生自滅,卻把你姐夫當(dāng)做兒子帶在身邊,能對你姐夫不好嗎?”

    陸宛芝看了一眼身旁的趙珩,她怎么聞到了小郡王話中有股醋味呢?

    陸宛芝緩緩開口道:“陸園吃飯有個(gè)規(guī)矩,食不言寢不語,飯桌之上莫要說話。”

    第五章 可隨意管教

    趙珩顯然是要故意和陸宛芝作對:“本郡王在哪里用膳都可以暢所欲言,我爹讓你管教我讀書,可沒說連吃飯的時(shí)候都不許說話!”

    顧青池跟著道:“就是,就是,武安侯夫人,咱們都是武將家中,不拘小節(jié)的。”

    陸宛芝倒也隨意他們,他們不在學(xué)院之中惹事,在陸園里就讓他們肆意些好了,“日后不必叫我為武安侯夫人,我要和離了。”

    孟敖與顧青池聽得此話,震驚道:“為什么要和離?昨日你們府上不還是辦了長子的滿月宴嗎?這孩子都有了,若是和離之后孩子如何辦?”

    陸宛芝坦然道:“孩子不是我的,是武安侯養(yǎng)在外邊的女子所生的外室子!

    孟敖與顧青池兩人對視一眼,見陸宛芝如此坦然,倒是不敢再說話了。

    趙珩在一旁看著陸宛芝淡然的神情,心想這個(gè)女子當(dāng)真不是一般人,尋常人遇到夫君在外有了外室子不得哭天喊地的,她竟和沒事人一樣。

    “宛芝,宛芝,你可在里面?”

    外邊傳來一陣中年女子高呼聲。

    玉蘭匆忙進(jìn)了膳廳道:“姑娘,外邊是孫二夫人!

    陸宛芝蹙著眉頭,便見外邊的女子已經(jīng)不顧門房小廝的阻攔進(jìn)來。

    這位孫二夫人乃是孫克的二嬸,山野人家出生,當(dāng)初孫克二叔為了娶這位二夫人可是廢了不少的力氣,也鬧了不少的笑話。

    前武安侯在的時(shí)候,就已分家了,陸宛芝嫁進(jìn)孫家三年,見過孫二夫人也沒有幾回。

    只知二房本就是庶出,雖然分得了不少田地房屋,但他們夫婦二人不擅長做生意,素日里都在莊子里住著耕種罷了。

    孫二夫人雖無規(guī)矩,卻是有著莊稼人的樸實(shí)熱情。

    孫二夫人穿著樸素的衣裳,背上還背著的一麻袋,“宛芝,多謝你讓我家霆哥兒進(jìn)書院讀書,這是自家種的些蔬果,都是時(shí)令貨,你別嫌棄。”

    陸宛芝起身相迎道:“二夫人客氣了!

    一月前,孫老夫人就提過二房的霆哥兒想要進(jìn)清瀾書院,那時(shí)陸宛芝便也答應(yīng)了下來。

    誰知沒幾日竟被她知曉柳依依已生子,且孫家還想將孩子寫在她的名下。

    既然霆哥兒已入了書院,即便是要與孫克何和離,陸宛芝倒也不會把霆哥兒趕出學(xué)院中。

    孫二夫人看向里面還有三個(gè)年輕的少年,問道:“這幾位是你弟弟嗎?”

    “他們都是清瀾書院的學(xué)生,與孫霆同在天字班!

    孫二夫人聞言便從麻袋里面掏了一大把花生出來,將花生分給了趙珩三人。

    “這花生是我自家種的,可香了,你們幾個(gè)嘗嘗。”

    “喲,你們學(xué)院里還有姑娘家呢?這姑娘長得可正俊,幾歲了,許人家了沒?”

    孫二夫人見著趙珩,嘖嘖稱奇道:“姑娘,你若是沒有許配人家,我家霆哥兒可是……”

    沒等孫二夫人將話說完,一旁的孟敖與顧青池兩人已捧腹大笑起來。

    “哈哈哈,姑娘家,話說你長得還真像姑娘家女扮男裝的!

    趙珩拿過一只雞腿,堵在了孟敖的嘴里,“閉嘴吧你!”

    姜璃望著趙珩想要?dú)⑷说难凵,想笑又不敢笑,一直憋著?/div>

    陸宛芝怕趙珩對孫二夫人動手,連道:“二夫人,這是楚郡王,可不是什么姑娘家!

    第六章 賴床

    陸宛芝又對著趙珩道:““郡王爺,您大人有大量,切莫要怪罪孫二夫人。”

    趙珩用手絹擦著拿過雞腿的油:“她夸本郡王長得好看貌美,本郡王高興還來不及呢,在你眼中本郡王就這么小氣?你就是那小什么人,什么君子來著。”

    顧青池在一旁道:“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?”

    趙珩看向陸宛芝:“對,小人之心!”

    陸宛芝也知今日讓這位小郡王去黃字班得罪了他,自然也是任他嘲諷,“是我錯(cuò)怪了郡王爺了!

    孫二夫人又對著陸宛芝道:“宛芝吶,今日我前來就是為了來謝謝你讓霆哥兒進(jìn)書院的,還有你要和離一事二嬸也想勸勸你。”

    “昨日之事我后來也聽說了,你吶,放寬心,那個(gè)外室子就算是記在你的名下,出生到底是擺在這里的,日后和你所生的嫡子是不同的!

    “你昨日離開侯府后,孫家的族親也都勸了侯爺不能和離,這你昨日也打了侯爺,氣也該消了,還是早日回侯府去的好,否則若是和離了,對你沒有好處!

    孫二夫人苦口婆心地勸著陸宛芝,陸宛芝知曉孫二夫人是沒有壞心的,只是有些時(shí)候好心也是會辦壞事的。

    陸宛芝道:“二夫人,我已受了三年的委屈,但凡這日子若是能過下去,我也不會放著侯夫人不做,要做個(gè)和離之人,著實(shí)是侯府欺人太甚。”

    “此事都知曉委屈的人是你,可是咱們做女子的不比男兒可以成家立業(yè),只能相夫教子,陸家是有些家底的,但你若是一直未二嫁,日后底下弟弟妹妹婚事堪憂。”

    孫二夫人拍著陸宛芝的手道:“二嬸是為了你好,你年輕心氣高,如今眼里揉不得沙子,可是你只要熬過這些年,等你有了嫡子,一切都是值得的!

    陸宛芝從孫二夫人手中抽出了手道:“二夫人,你不必來勸我了!

    “哎呀,宛芝,你素來是個(gè)聰明人,怎么這次如此糊涂呢?”孫二夫人焦急道,“真要是和離了,你不就是把侯爺夫人侍郎夫人這么高的地位拱手讓給她人?”

    陸宛芝平靜地道:“我不稀罕這些!

    姜璃開口道:“孫二夫人,我陸姐姐都說要和離了,你不必勸了!

    孫二夫人跺腳道:“你們年輕,不知這世道艱難,宛芝你和離后可怎么活吶?到時(shí)候可就是長安的笑柄,永遠(yuǎn)都回不到世家之中了,嫁個(gè)尋常小官書生的豈不可惜?”

    陸宛芝平靜道:“我陸家吃穿不窮,即便不嫁人又如何?”

    經(jīng)歷這三年,陸宛芝可真是半點(diǎn)二嫁的心思都沒了。

    不論是嫁給高官世家還是小官書生,終有難處。

    她如今也想通了,與其再去耽誤自己的人生,倒不如一個(gè)人來得自在些。

    左右,她的嫁妝也足夠用一輩子了。

    孫二夫人道:“瞧你,又在說傻話了,你若是一直不二嫁,你弟弟妹妹該如何是好?家中有個(gè)和離未嫁的姐姐,陸家的郎君姑娘如何談婚事!

    姜璃在一旁聽著道:“若是以后陸姐姐的弟弟妹妹會因此為難,我愿意娶陸姐姐的。”

    孫二夫人見著姜璃道:“宛芝,你是不是為了這少年才要和離的?”

    陸宛芝揉了揉太陽穴,近些時(shí)日來她的頭疼癥越發(fā)嚴(yán)重,“不是,二夫人,我知曉你是為我好,可是你的好意對我而言卻不是好事,時(shí)候不早了,您也該回去了!

    孫二夫人見陸宛芝這么說,也不好再打擾,“宛芝,最后二嬸就再多嘴一句,大嫂她只認(rèn)你這個(gè)兒媳的,你走后大嫂就氣病了,你和離之后哪里去找這么好的婆母。”

    陸宛芝目送著孫二夫人離去。

    第六章 賴床

    老夫人好嗎?身為婆母沒有苛待她磋磨她,一入門就將侯府交給自己管家,這樣的婆婆確是好的。

    可若是真的是好婆婆,怎會讓兒子在外養(yǎng)美貌外室,還縱容兒子將孩子記到嫡妻名下?

    顧青池看著陸宛芝神色淡然,問道“你夫君真把外室子記在你名下了?”

    陸宛芝道:“顧二少,此事與你無關(guān)吧。”

    顧青池道:“怎會與我無關(guān)?我家中常常拿我孟敖還有小郡王與你夫君做對比,長安誰人不知道武安侯年紀(jì)輕輕就有大作為,二十歲的侍郎堪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,他要是真養(yǎng)外室還記在你的名下,可見他的名聲都是虛的!

    趙珩道:“我早就說他是偽君子了,你們還不信。”

    孟敖點(diǎn)頭道:“我聽太子說,武安侯這侍郎之位本是陸郎中的,陸郎中回家丁憂,這才將侍郎之位給了他女婿,已顯陛下對陸家的看重,武安侯卻是如此恩將仇報(bào)!”

    陸宛芝聽到孟敖這么說,倒是一愣,“這是當(dāng)真?”

    孟敖道:“當(dāng)真啊,陸老相爺乃是陛下的恩師,陸老相爺西去后,陛下便想要獎賞陸家,可你爹與叔叔們孝順,請求革職丁憂三年,這侍郎之位就給了你夫君了!


    “陸姐姐,可是您是女子吶……”

    姜璃說了一半便又道:“我不是嫌棄您是女子,我知曉以您的才華教我們綽綽有余,可我怕你被小郡王欺負(fù)!

    陸宛芝道:“無礙,姜璃,勞煩你送夫子回府歇息去了!

    姜璃連應(yīng)道:“好!

    陸宛芝從書桌上取了一本戰(zhàn)國策,便去了天字班,她到天字班時(shí),就聽得里面一陣喧鬧。

    趙珩手中搖著一個(gè)骰盅,“來來來,買定離手,押大還是押小。”

    骰盅剛落下,趙珩要打開時(shí),便見一只涂著大紅色丹寇的纖纖玉手先握住了骰盅。

    “還在上課呢,怎能玩骰子?都坐好!

    趙珩見是陸宛芝前來,挑釁道:“天字班沒有夫子上課了,王夫子自認(rèn)學(xué)識不高教不了我們走了,沒有夫子,玩玩骰子又怎

    第八章 天字班的先生

    么了?”

    陸宛芝緩緩道:“誰說天字班沒有夫子了?從今日起我便是天字班的先生,日后你們都是我的學(xué)生!

    陸宛芝此話一出,滿堂的少年可都不淡定了。

    沈洛之端坐在位置上,緩緩抬頭看向陸宛芝,見陸宛芝的容貌稍驚艷,又垂下了眸道:

    “武安侯夫人,從古至今雖也有女先生,可女先生都是教導(dǎo)女子的,從沒有女先生教導(dǎo)男徒弟的。”

    趙珩連點(diǎn)頭道:“沈洛之,你總算是和本郡王英雄所見略同了!

    陸宛芝對沈洛之的印象倒是不錯(cuò),鎮(zhèn)國公府的世子,他文采不菲,來天字班也是因其他的班的學(xué)子已滿了。

    陸宛芝道:“教書育人重要的是學(xué)識高低,我雖是女子,但以我的學(xué)識也足以教你們!

    趙珩不服道:“我們都是世家公子,被長安人知曉我們拜一個(gè)女子為師,你讓我們的臉面往哪里放?”

    第九章 絕不叫你一聲師父

    “武安侯夫人,楚郡王說的有道理,這我們好歹也是世家出身,日后都是要入朝為官的,被一個(gè)女子教導(dǎo),說出去可太難聽了!

    “就是,就是!堂堂清瀾書院難不成就沒有其他有能耐的夫子了嗎?”

    眾少年你一言我一句地開口。

    “武安侯夫人,你還是回侯府好好去相夫教子去吧!”

    陸宛芝倒也不惱,緩緩道:“你們說日后要入朝為官,可按照你們?nèi)缃竦膶W(xué)識,除了沈洛之許能中功名之外,你們其他人連中舉子都難。

    誠然你們可以走祖上的蔭封要個(gè)虛職,可你們甘心這輩子碌碌無為嗎?我自幼是由祖父親自教導(dǎo)的,我敢保證我必定能助各位高中進(jìn)士。”

    趙珩不服氣道:“進(jìn)士?陸宛芝,你以為進(jìn)士是街上的白菜呢?”

    陸宛芝對著趙珩道:“方才你說千里馬主子對國君不敬,明明有馬卻不愿獻(xiàn)給陛下。

    可如今的郡王爺與馬主子有何區(qū)別?陛下寵愛郡王爺,郡王爺本該是才華滿腹為陛下排憂解難,可你卻不學(xué)無術(shù),吃喝嫖賭樣樣……”

    “等等,你少誣賴本郡王,本郡王可從來不去青樓楚館的!”趙珩雙手叉腰,“小心本郡王治你誣賴之罪。”

    陸宛芝道:“郡王爺如今乃是人一生最該拼搏的及冠之年,可你卻不學(xué)無術(shù),不說報(bào)報(bào)效朝廷,就連讓陛下省點(diǎn)心都做不到,給皇室蒙羞。

    你何以大言不慚,說千里馬主子該無私報(bào)銷朝廷,畢竟你身為皇家子弟受陛下照拂,都不愿為陛下排憂解難!

    趙珩臉色通紅地指著陸宛芝道:“你!”

    陸宛芝又掃向了顧青池道:“還有你,顧家二少爺,皇后娘娘的親侄兒太子的親表弟,不說好好讀書日后成為姑姑與表兄的助力,卻跟著趙珩橫行霸道為你顧家抹黑。

    趙珩他是皇子龍孫再是紈绔也是皇家人,傷害不到家中出嫁的女眷,而你呢,你如此紈绔是給你姑姑與太子臉上蒙羞!

    陸宛芝又轉(zhuǎn)向孟敖道:“孟國公府的小世子,日后的孟家的掌舵者,已經(jīng)過了二十卻一事無成。

    你還瞧不起女子,你孟家若沒有你姐姐嫁給太子殿下,如今在朝堂之上你孟家還有何能耐?”

    孟敖羞愧地低下了腦袋。

    陸宛芝神色冷冽地道:“你們個(gè)個(gè)都是家中嫡子,日后要挑起家族重?fù)?dān),卻在書院里為難先生有意思?

    從古至今,興旺家族如大廈將傾只在一瞬間,連當(dāng)年鼎盛的王謝世家如今也只偏安江南,堂前燕已飛入尋常百姓家。

    你們十三個(gè)人中,除了他趙珩能一直有家族庇佑,你們其他人哪個(gè)不是要擔(dān)起家族重責(zé)來的,怎敢跟著他欺負(fù)年邁的先生的?

    今日若是不服氣我來做天字班的女先生,你們大可離開清瀾書院,若是信我的,想要日后高中進(jìn)士的就留下!

    孟敖與顧青池被陸宛芝罵得羞愧,回到了坐位上端正地坐好。

    趙珩氣得鼓腮,“你們兩個(gè)也忒不講義氣了吧?就這么認(rèn)她一個(gè)女子做夫子了?”

    孟敖與顧青池兩人對視一眼,兄弟情義固然重要,可這次若是他們離開學(xué)堂的話,不就是正符合陸宛芝說得給家中丟臉了嗎?

    顧青池不敢給皇后蒙羞。

    孟敖更是知曉姐姐入東宮四年,只生下一郡主,他娘親這些年也沒少給太子妃求生子的秘藥,可見姐姐之難,他哪敢這時(shí)候離開清瀾書院,給姐姐蒙羞呢?

    沈洛之也坐回了位置上。

    趙珩瞪著沈洛之道:“喂,他們兩個(gè)膽子小也就算了,你呢,你可是鎮(zhèn)國公府世子,離開清瀾書院照樣能考中舉子,就甘愿拜一個(gè)女子為師了?”

    第九章 絕不叫你一聲師父

    沈洛之道:“楚郡王,今日不止是你得罪的夫子,是我們?nèi)熳职嗟米锪朔蜃樱隳艹惺茏庾叻蜃拥淖锩,我們承?dān)不起,更不能就此離開好不容易才能進(jìn)來的清瀾書院!

    沈洛之話音一落,其他的學(xué)子都紛紛入座了。

    陸宛芝淡淡地掃了一眼趙珩,“趙珩,你還不去坐好?”

    趙珩氣惱道:“陸宛芝,你怎敢對本郡王直呼其名?”

    陸宛芝不急不緩將這骰盅放在先生的書桌上道:“不能直呼其名的是你,從今日起你就得喊我一聲師父!

    趙珩怒氣騰騰道:“我才不叫呢,我寧可被我爹打死,也絕不叫你一聲師父。”

    陸宛芝便指著門口道:“若不愿叫師父,你大可離開學(xué)堂!

    趙珩氣惱著往門外而去,便聽得陸宛芝道:“玉竹,你將骰盅拿到楚王府之中去,并與楚王說一說今日在學(xué)堂里楚郡王有多大的能耐!”

    玉竹接過骰盅應(yīng)是。

    趙珩見著骰盅,從玉竹手中奪過骰盅,鼓著雙腮回到了自個(gè)兒的位置上入座。

    趙珩一入座便趴在了木桌上,閉眸要入睡。

    陸宛芝走到了趙珩跟前,將手中的書籍打在了趙珩的腦袋上,“課上不許睡,日后入朝堂了,在陛下跟前你也入睡不成?”

    “有什么不敢入睡的,我在宗廟之中都敢睡!壁w珩道,“趙家先祖都沒怪我,皇伯伯更不會與我計(jì)較了。”

    陸宛芝:“……”

    趙珩見陸宛芝吃癟甚是高興,朝著陸宛芝挑釁一笑。

    陸宛芝不理他,繼續(xù)講著方才王夫子講過之內(nèi)容,“方才趙珩雖是故意曲解燕策之意,卻也是有幾分道理的,只是戰(zhàn)國時(shí)與我們?nèi)缃翊笫⒊钟胁煌,?zhàn)國七雄爭霸,人才自是擇明君而輔佐。

    而如今大盛天下一統(tǒng),兵強(qiáng)馬壯,若陛下想要千里馬與人才,自也是唾手可得的,世道不同必不能一同而論,趙珩,你可明白?”

    趙珩哼了一聲,“既然天下一統(tǒng),又為何還要學(xué)這些,你是不是盼著我們大盛被分裂呢?”

    趙珩此話一出,整個(gè)學(xué)堂都倒吸一口涼氣,陸宛芝拿著書籍又在趙珩頭上敲了一下,“你爹十幾年保衛(wèi)大盛疆土不受倭賊與海賊奪取,你呢?竟敢說這種混賬話?”

    趙珩捂著頭,“既然大盛一統(tǒng),學(xué)這些戰(zhàn)國時(shí)搶奪人才的又有何用?”

    陸宛芝深呼吸一口氣道:“因?yàn)楸菹虏恢挂粋(gè)兒子,不止有一個(gè)太子,懂嗎?”

    趙珩搖搖頭,“不懂!

    陸宛芝說著:“古往今來奪嫡之爭甚是兇狠,當(dāng)今陛下當(dāng)年登基就是險(xiǎn)象環(huán)生,如今雖早立太子殿下,可是朝中有能耐的皇子也不少……”

    趙珩站起來道:“你方才還說我說混賬話,你這話不混賬嗎?你說我?guī)孜惶眯忠獖Z嫡,這不是在挑撥皇室兄弟關(guān)系嗎?我要去告訴皇伯伯!

    孟敖與顧青池倒也知曉厲害關(guān)系,連將趙珩拉住,“小祖宗,這話你可不能在陛下跟前胡說!

    陸宛芝掃過趙珩道:“我說的是實(shí)話,你不是問我為何如今天下一統(tǒng),卻還要學(xué)如何招攬人才嗎?這就是緣由。

    你身為皇室子弟受盡寵愛,是你投胎投的好,你出生之時(shí),陛下已登基多年。

    你若是早出生幾年,可能你連活都活不下來,就喪命于奪嫡之爭中。

    雖說臣子只需要效忠陛下,拉幫結(jié)派奪嫡之爭不該陷入,可我不想教你們這些虛的,在朝堂之上若有奪嫡之爭就不可能不站隊(duì)。

    尋常人家兄弟尚且會為了家產(chǎn)鬧得大打出手,這可是天下至尊的九五之位,有幾人能不稀罕?到時(shí)你們?nèi)肓顺,如何為自己所效忠的皇?/div>

    第九章 絕不叫你一聲師父

    招攬人才,便可效仿這千里買馬!

    趙珩道:“你錯(cuò)了,我就不稀罕九五之位,做皇帝多累啊,皇伯伯天天卯時(shí)不到就起了,夜里要到戌時(shí)才能歇,煩都煩死了。”

    第十章 柳依依找上門

    說罷,趙珩便打了一個(gè)呵欠,“做一個(gè)王爺挺好的,你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怎么趙家皇子非要奪皇位呢?”

    陸宛芝問著趙珩道:“做王爺固然是好,可請問你,這長安城之中有幾個(gè)郡王爺?與你一般敢任性妄為的郡王爺有幾個(gè)?”

    趙珩細(xì)一想,在長安城之中的郡王爺總共就三個(gè),還有兩個(gè)郡王爺見著他跟耗子見了貍奴似的。

    陸宛芝道:“你明白緣由了嗎?當(dāng)初你皇伯伯為何要爭九五之尊?不也是為了你如今可以做長安城霸王嗎?

    你想想,若是換了你其他的皇伯伯登基,你爹身為嫡出皇子還能活到如今?你還能如此受寵?只怕你能不能出生都未可知!

    趙珩這么一想,后脊背都在發(fā)涼。

    陸宛芝對著一眾少年道:“學(xué)戰(zhàn)國策,是要學(xué)以致用,并非是曲解此中的道理,朝中做純臣也就等于一輩子不長進(jìn),只會步步走向消亡。

    拉幫結(jié)派雖是不妥,卻才是明哲保身讓家族興盛之禮,如何為你們?nèi)蘸笠㈨樀闹髯邮諗埲瞬,燕策便是一?jì)!

    趙珩看著陸宛芝,“你好大的膽子,竟然教我們?nèi)绾卫瓗徒Y(jié)派,這要掉腦袋的。”

    陸宛芝都不理會趙珩,“時(shí)辰不早了,今日的課就到這里,你們好好回去溫書,并且熟背今日所學(xué)的燕策。”

    眾人起身恭送陸宛芝。

    趙珩與孟敖顧青池兩人道:“陸宛芝竟敢教我們拉幫結(jié)派,我們要去告訴皇伯伯這些,她必死無疑!

    顧青池拉住了趙珩道:“小郡王,你是不是傻吶?”

    趙珩瞪著顧青池道:“你才傻呢!”

    孟敖道:“小郡王,這次的確是您沒想明白,我們都是太子殿下的人,陸宛芝這么說,你說其他的十位同窗會如何想?他們會舍近求遠(yuǎn)去為其他皇子效忠嗎?

    東宮必定是他們的首選,為東宮收攬其余十個(gè)清瀾書院的書生以及他們背后的家族,這不好嗎?”

    趙珩看著孟敖與顧青池,頭一次發(fā)現(xiàn)了自己原來與兩個(gè)兄弟是有差距的。

    連孟敖都明白的道理,他卻不明白。

    趙珩與太子不僅僅是親堂兄弟,還是親表兄弟,可以說與親兄弟沒什么兩樣了,對太子有益之事,趙珩自然不能去告狀。

    趙珩漸漸地放慢了腳步,見著顧青池與孟敖兩人遠(yuǎn)去,他慢慢地走在下山的臺階上,煩躁地踢著腳下的小石子。

    陸宛芝下山時(shí),便見到了趙珩一人往兩旁的竹林間踢著石子,“山上的竹子可沒有惹著你,明日課上可是要抽背燕策的,你不回去背書在這里踢石子做什么?”

    趙珩淡淡地看了一眼陸宛芝,更是重重地踢著腳下的石子。

    卻因踢得幅度大,一個(gè)不防整個(gè)人往后倒去。

    趙珩本還期待著陸宛芝扶他一把,卻不料陸宛芝后退了一步,他整個(gè)人便重重摔在了石階上。

    “嘶,你還說你是師父呢,見徒弟摔倒,也不知道扶一扶的嗎?”

    陸宛芝笑了一聲。

    趙珩坐在地上看著陸宛芝的笑容,他竟然覺得陸宛芝笑起來還挺好看的?

    趙珩連甩開腦海之中的念頭,“本郡王又不想考功名,我才不背書呢!”

    “既然不愿意背書,就抄書十遍。”

    陸宛芝伸出手扶了一把趙珩道,“你別怪孟敖與顧青池今日背叛你認(rèn)我為師,他們兩人與你到底是不同的,你比他們輕松得多!

    趙珩握著陸宛芝的手起來,又連連放開,還嫌棄地在自己衣裳上擦了擦手,“我原以為他們和我一樣不愛讀書不愛朝政,可是他們好像要比我聰明得多!

    陸宛芝道:“你愿意承認(rèn)自己笨,倒也不晚!

    第十章 柳依依找上門

    趙珩氣鼓鼓地道:“你才笨呢!本郡王過目不忘怎會笨?”

    陸宛芝抬眸道:“過目不忘?那你還說不背書?”

    “我那是不想聽你的話,更不想聽我爹的話好好讀書,整本戰(zhàn)國策我都能倒背如流!

    “我才不信你的鬼話!标懲鹬サ馈

    趙珩道:“墨即莒獨(dú)唯者下不之城齊廟宗室宮其燒……”

    陸宛芝聽著趙珩亂七八糟地說了一通,好一會兒才反應(yīng)過來,他當(dāng)真是將剛才所學(xué)的燕策倒背如流了。

    陸宛芝看向趙珩道:“你既有過目不忘之本領(lǐng),為何不好好念書呢?”

    趙珩道:“過目不忘用在念書可沒什么用,用在打葉子牌上可是能贏不少銀錢的。

    本郡王因過目不忘的本事,打葉子牌從未輸過一次,全長安賭場見到本郡王都聞風(fēng)喪膽,所以本郡王才不笨呢!”

    陸宛芝:“……”

    趙珩見陸宛芝不理自己,又低聲問道:“你是不是也覺得本郡王傻?連孟敖與顧青池都明白你剛才那番話是為太子招攬人才,而我卻聽不出來!

    陸宛芝搖搖頭道:“你不是傻,你是被人護(hù)著太好,全天下最尊貴的主子都護(hù)著你,你自然可以如此單純,畢竟陛下娘娘太后太子都會護(hù)著你的!

    有時(shí)候,陸宛芝也挺羨慕趙珩的,可率性而為,若她是趙珩,就不會在孫家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了。

    趙珩咬唇道:“王夫子家在何處?剛才課上是我過分了些,我討厭的是我爹和你,不該去氣他的,我得去和他賠禮道歉!

    陸宛芝揉揉太陽穴道:“你有這份心就夠了,沒想到你還不是紈绔到無可救藥!

    “我雖說要對王夫子道歉,但你也別以為本郡王就會乖乖地讀書,本郡王還是厭惡你的!

    陸宛芝聽著趙珩說厭惡自己,倒也不放在心上,反正自己也很厭惡他。

    玉蘭扶著陸宛芝道:“姑娘,您是不是又頭疼了?”

    陸宛芝道:“沒事,這兩日勞心了些,離開了孫家,頭疼之癥遲早會好的。”

    陸宛芝與趙珩下山后,便在陸園跟前見到了一頂青色的小轎。

    轎中的女子掀開簾子,搖著纖細(xì)的腰肢走到了陸宛芝跟前道:“姐姐,您總算回來了!

    趙珩看著從轎子里出來的女子,穿著清涼,一身的香味,忙捂住鼻子道:“陸宛芝,你妹妹身上怎么這么大一股味!

    陸宛芝見著跟前的柳依依,蹙眉道:“這可不是我的妹妹!

    柳依依見著陸宛芝身邊的美貌男子,雙眸一轉(zhuǎn)淺笑道:“難怪姐姐張口閉口要與侯爺和離呢?原來已找好了下個(gè)夫君了,恭喜姐姐與這位郎君了!

    趙珩聽到了柳依依此言,忙反駁道:“你可別侮辱本郡王的清白,雖然你姐姐的確是對本郡王的美貌有非分之想……”

    陸宛芝不顧自小娘親教導(dǎo)女子要端莊,狠踢了一腳趙珩,“郡王爺若再胡說,我就去找楚王爺要個(gè)公道,這是武安侯養(yǎng)在外邊的外室。”

    趙珩被陸宛芝踢了一腳,更要發(fā)怒,聽到是武安侯的外室,才知剛才自己說的話會給陸宛芝帶來麻煩。

    趙珩雖然厭惡陸宛芝吧,可是更討厭外室,“難怪這么大一股味,原來是狐騷味!”

    第十一章 心中最討厭的人

    柳依依被這般侮辱臉色一變,得知跟前這位是楚王家的小郡王,便也只能下跪道:

    “方才奴不知您是郡王爺,是奴的錯(cuò),奴不該胡亂編排楚郡王您的,還請郡王爺贖罪!

    說著,柳依依便狠狠地打了自個(gè)兒一巴掌。

    陸宛芝低眸看著柳依依道:“你來此處有何事?”

    柳依依抬眸望著陸宛芝道:“奴,奴本是來請夫人回去的,奴愿意將侯爺讓給夫人的,還請夫人盡早回侯府!

    陸宛芝冷嗤道:“讓?這個(gè)讓字從何談起?此處不是你來的地方,日后不必再來了!

    柳依依跪行到陸宛芝跟前,梨花帶雨到:“夫人,奴求您了,您離開孫府之后,尚書大人就因此對侯爺擺了臉色,求您莫要因?yàn)橥春夼径⒄`了侯爺?shù)那俺獭?/div>

    柳依依握著陸宛芝的手道:“夫人,您若還生氣,要打我就隨你,就請您回孫府去吧!

    陸宛芝抽出了柳依依的手,看著柳依依痛哭流涕的模樣,只覺虛假做作。

    陸宛芝嫌棄地用帕子擦了擦手道:“柳依依,我知曉你不過是一個(gè)家道中落的可憐人,我不與你計(jì)較。我已決定和離,日后你我之間再無干系。

    可若是你非要來鬧事,來我跟前令我惡心,那我必定讓你所求皆空!”

    柳依依抬眸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陸宛芝識破了她的偽裝,便從地上起身道:

    “陸宛芝,你最好說到做到,可別嘴上說著要和離,私下里卻讓你陸家門生為難侯爺,想要侯爺留你在侯府之中!

    陸宛芝冷諷一聲道:“我從未讓陸家門生為難過孫克,只要孫克簽下和離書,我與他便再不是夫妻,你有來我此處鬧的功夫,倒不如去勸孫克早日簽下和離書。”

    柳依依皺了皺眉,進(jìn)了轎子之中,望著陸宛芝與趙珩兩人并肩進(jìn)了陸園,柳依依握緊了手中的帕子,心中有了一計(jì)。

    趙珩入了陸園,對陸宛芝所為甚是不解:“你怎么對她這么好脾氣了?她可是搶了你夫君的人。

    我看那些世家夫人對付狐媚子可頗有手段,你呢,在本郡王跟前逞能,卻被一個(gè)狐媚子死死壓。俊

    陸宛芝道:“我與她斗是自貶身份,斗倒她一個(gè),還會有楊依依,花依依的,又有何意義,這一切的罪魁禍?zhǔn)资菍O克。

    你們男子都是一副德行,娶妻納妾,給妻子按上善妒罪名,給妾侍按上美色誤人的罪名,到頭來女子名聲盡毀,男子依舊是清清白白!

    趙珩辯駁道:“你罵你夫君,扯上男子做什么?我可沒有如你夫君那般養(yǎng)外室,我日后若是娶了妻子必定會對妻子一心一意絕無二心,連什么妾侍都不納。”

    陸宛芝問道:“為何你會有此想法?”

    趙珩說道:“方才聽你說皇室之中不是同一個(gè)娘親生的兄弟爭奪家產(chǎn),我可不想老了還要被妻妾子女算計(jì)家產(chǎn)!

    陸宛芝著實(shí)沒想到趙珩還能想到此處,“郡王爺通透。”

    趙珩受了陸宛芝的夸獎,心中微喜,“你要不要我找人幫你去教訓(xùn)教訓(xùn)孫克出出氣?作為報(bào)答,你就別聽我爹的話了,也別在課堂上別管我了。”

    陸宛芝搖搖頭道:“不行,你是清瀾書院的學(xué)生,除非退學(xué)否則我就不可能不在課堂上管你!

    趙珩輕哼道:“你真討厭,方才就該對柳依依說你貪圖我的美貌……”

    陸宛芝抬腳又要去踢趙珩,趙珩早有防備,退后了兩步,“以往還聽人說武安侯夫人很是端莊,你這叫端莊嗎?動不動就踢人?”

    陸宛芝再好的脾氣遇到趙珩也變得差了,“誰讓你胡說八道,毀我名聲的?”

    趙珩道:“是你先來與本

    第十一章 心中最討厭的人

    郡王作對的!

    陸宛芝道:“我本就沒與你作對,我不過是奉楚王之令而已!

    “你聽楚王的管著我讀書,可不就是跟我作對嗎?”趙珩道,“若不是你讓我進(jìn)清瀾書院,我這會兒就能在賭坊里逍遙呢!”

    陸宛芝揉了揉太陽穴,頭疼得厲害,靠著石凳入座。

    玉蘭連伸手給陸宛芝揉著太陽穴道:“姑娘,我去給您熬副藥來吧?”

    陸宛芝點(diǎn)點(diǎn)頭道:“嗯!

    趙珩見陸宛芝頭疼虛弱的模樣道:“美人計(jì)苦肉計(jì)對本郡王都沒用,別以為你裝病本郡王就會放過了,只要你管我一日,本郡王便與你作對一日!

    陸宛芝疼得雙眉緊蹙,玉蘭對著趙珩道:“小郡王,我家姑娘的頭疼是一月前得知外室子出生就犯下的了,并非是裝病,我要去給姑娘熬藥了,您就少氣我家姑娘吧!

    趙珩看著臉色蒼白的陸宛芝,總算也是閉上了嘴。

    ……

    柳依依回到侯府后,便抱起還在熟睡的寶哥兒,望著寶哥兒白嫩的臉龐,柳依依一個(gè)心狠,擰了一把寶哥兒的大腿。

    寶哥兒吃痛,哭聲凄厲,吵到了在書房之中的孫克。

    孫克出門見著柳依依抱著寶哥兒哭泣,本是煩躁的很,可見到柳依依側(cè)臉上的手掌印,孫克便只剩下心疼。

    “依依,你臉上的掌印是誰打的?”

    柳依依捂著掌印,故作遮掩道:“沒事的侯爺,不過是我自己摔了!

    “摔了怎能成這樣?”

    柳依依抱著寶哥兒起身,卻像是站不穩(wěn)一樣,抱著寶哥兒就摔倒在地。

    這令孫克不僅是驚慌,更是心疼,連打橫抱起柳依依到了房中。

    孫克掀開柳依依的裙擺的查看著,只見柳依依的兩只膝蓋都紅了。

    “依依,你說實(shí)話?你怎么會變成這樣的?”

    柳依依紅著眼眶道:“侯爺,我知曉你在朝中艱難,便去找陸宛芝,對她說我愿意離開你,而讓你與陸宛芝夫妻恩愛,可不料陸宛芝卻罰我跪下,還打了我一巴掌……

    我見陸園之中有年輕男子,就問了一下那男子的身份,陸宛芝更是此地?zé)o銀三百兩說我污蔑她與別的男子有茍且……”

    孫克氣得直握手道:“依依,你別怕,我明日就去找那個(gè)毒婦算賬,為你討回一個(gè)公道!

    ……

    翌日一早,天還未亮,就下起了濛濛細(xì)雨,乍暖還寒,令人不由地想多睡一會兒。

    趙珩還在睡夢之中,便感受到了一陣寒風(fēng)凜冽,睜開眼眸便發(fā)覺床上已無錦被,房中窗欞大開,而他的跟前站著陸宛芝。

    趙珩深呼吸一口氣,帶著慵懶沙啞的睡音道:“你都不講講男女大防的嗎?又進(jìn)我屋,要說你不是貪圖本郡王的美色,本郡王才不信!

    陸宛芝指了指外邊的敲更聲道:“卯時(shí)一刻了,你只有兩刻鐘的功夫洗漱用膳趕到學(xué)堂里!

    趙珩氣鼓鼓地瞪著陸宛芝,“你已經(jīng)超過我那混蛋爹,成為我心中第一厭惡的人了!

    “起身,莫要遲到了!

    陸宛芝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他最討厭的人,便往外而去。

    趙珩閉上眼睛想要再睡,就被孟敖與顧青池給拉了起來。

    “小祖宗,醒醒吧,你已經(jīng)多睡了一刻鐘了,方才才卯時(shí),陸宛芝就來我們房中將錦被都收走了,還把窗戶都開著叫我們起來!

    趙珩揉揉眼道:“她一大早上來我房中不是覬覦我的美貌,真的是來叫我起來的?”

    顧青池與孟敖都不解趙珩話中的意思,道:“小祖宗,你還是趕緊起來吧,可只有兩刻鐘

    第十一章 心中最討厭的人

    了,到山上還要走好久的路呢。”

    趙珩重重地打了一個(gè)噴嚏,“今日這么冷,陸宛芝還收走錦被,凍出毛病來怎辦?等皇祖母回來了,我必定要狠狠告她一狀!”

    趙珩懷著對陸宛芝的恨意,克服寒冷與困意起了身。

    雨霧蒙蒙,春日里卯時(shí)的天還未全亮,灰蒙蒙得需打著燈籠方可。

    陸宛芝帶著玉蘭玉竹兩個(gè)丫鬟才出陸園之門,遇到了武安侯府的馬車,一眼便見到了在馬車旁打著傘的孫克。

    孫克見著燈籠光下的陸宛芝,上前,揚(yáng)手,給了陸宛芝一個(gè)巴掌,狠狠道:“你昨日為何要欺負(fù)依依?”

    陸宛芝躲閃不及,重重地挨了這一個(gè)巴掌。

    第十二章 痛打?qū)O克

    “姑娘!

    陸宛芝身后的丫鬟見陸宛芝被打,連走到陸宛芝跟前扶著陸宛芝。

    玉竹更是想要上去對孫克動手,卻是被陸宛芝拉住了手腕。

    陸宛芝抬眸看向?qū)O克的眼神之中盡是凌厲,“我何時(shí)欺負(fù)柳依依了?”

    孫克惡狠狠地說著:“依依她昨日被你折磨得夢中都在求饒,才寅時(shí)就嚇醒過來,我給你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之位你還不滿足,偏偏要來折磨依依,我警告你,依依若有好歹,我要你的命!”

    陸宛芝冷諷道:“侯爺既然如此在乎柳依依,何不趕緊寫下和離書,去娶柳依依為妻!”

    孫克怒聲道:“陸宛芝,本侯本想你回府就與你好好過日子的,誰知你竟是如此兇殘,對付依依一個(gè)弱女子,你這種心腸惡毒的女子,休了你,也只會讓你去禍害旁人。

    你如今還是侯夫人,出來侯府已經(jīng)夠久了,該回府去了,哪有出嫁的女子不尊夫家長久在外的?”

    孫克話音一落,里面就傳來了趙珩抱怨的聲音:“阿嚏,這陸宛芝可真討厭,一大早就搶走本郡王的被子,害得本郡王,阿嚏……”

    孫克聽到了趙珩的聲音,又聽到搶被子之語,怒瞪著陸宛芝道:“你果真是水性楊花的賤人,到府外軴,竟敢與別的男子茍且?”

    陸宛芝抬眸看著孫克道:“侯爺有什么資格說此話?就許你在外養(yǎng)美人,不許我在外養(yǎng)美男?”

    孫克高揚(yáng)著手,要打在陸宛芝的臉上,但還沒有落下就被剛出門的趙珩握住了手腕。

    “武安侯,打女子算什么本事?要動手,本郡王陪你動手吶!”

    孫克看清跟前的人竟然是楚小郡王,連連收回手行禮道:“楚郡王!

    趙珩說著:“昨日你家外室編排本郡王與你夫人有一腿,今日就你來編排了,本郡王是不是太好欺負(fù)了?”

    孫克知曉是趙珩,便知陸宛芝不可能和趙珩有關(guān)系的,趙珩再是紈绔也是陛下太后疼愛的郡王爺,怎會喜歡上陸宛芝。

    孫克連道:“郡王爺,是下官誤會您了,對不住,下官這就把賤內(nèi)帶回家中好好管教!

    說罷,孫克便去拉著陸宛芝的手腕,陸宛芝嫌臟后退了一步。

    趙珩便也看清了她臉上已有掌印,不知為何心臟抽痛了一瞬,“武安侯,你可不能帶走她,她是我們的師父,你帶走她誰來給本郡王上課?”

    孟敖與顧青池也跟著上前道:“就是,況且武安侯與陸先生都要和離了,還說什么回不回去!

    孫克見孟敖與顧青池這兩位也在,自知帶不走陸宛芝了,便瞪了一眼陸宛芝便甩袖離去。

    玉竹心疼地看著陸宛芝的臉道:“姑娘,您的臉都腫了,你方才為何要攔著我去打武安侯,他太不講理了!

    陸宛芝道:“他自幼練武又是男子,我們?nèi)四睦锎虻眠^他?且他又是朝廷命官,打了他,你吃不了兜著走!

    趙珩見著陸宛芝臉上的紅腫道:“陸園就沒有多幾個(gè)家丁的?門口也沒個(gè)小廝盯著,就讓他這么來打你?”

    陸宛芝說著:“書院之中多了些孩子,需人看管,陸園之中的家丁婆子都去照顧黃字班去了,今日多謝郡王爺與孟世子顧二少爺了!

    趙珩氣惱道:“真想要謝本郡王,就給我們放半日的假。”

    陸宛芝細(xì)細(xì)一想,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好,今日你們午后再來學(xué)堂!

    陸宛芝說罷便往書院而去。

    顧青池問著趙珩道:“我們都起來了還放什么假,這半日的假還不如放到明天呢,還可多睡一會兒!

    孟敖連跟著點(diǎn)頭:“是吶。”

    趙珩雙手勾著他們

    第十二章 痛打?qū)O克

    的肩膀道:“睡什么睡?一日為師終身為父,我們的師父被人打了臉,不就等同于是我們被打了臉?不去報(bào)仇嗎?”

    “你怎么就承認(rèn)陸宛芝是你師父了呢?”

    “不是說被打死也不叫陸宛芝師父的嗎?”

    “你剛才不是還埋怨著陸宛芝命人奪走你的被褥的嗎?”

    趙珩聽著他們兩人的話道:“已上了她的課,她就是我們的師父,就算再厭惡她,那也只能我們?nèi)テ圬?fù),輪得到他孫克嗎?”

    “可是孫克如今還是她夫君,還是輪得到的……”

    孟敖話還未說完,就挨了趙珩一記打,趙珩道:“揍不揍孫克,就一句話!”

    “揍!”

    三人從陸園之中取了馬,戴上了蓑笠便去追趕著孫克的馬車。

    孫克的馬車走得慢,三人不一會兒就追趕上了,孫克見著攔路的趙珩,連下馬車道:“郡王爺,您可還有什么吩咐?”

    趙珩翻身下馬道:“本郡王覺得不該輕易放過你,萬一你去長安城之中編排本郡王,害的本郡王名聲盡毀就完了!

    孫克連聲道:“下官必定不會胡說八道的,郡王爺怎會看上我那拙荊呢。”

    趙珩點(diǎn)頭,“你說的是有理,但是你剛才污蔑本郡王了,昨日你那外室也污蔑本郡王,本郡王一心求學(xué)好好讀書,你們兩個(gè)接二連三污蔑,本郡王都不能好好讀書了,若不能好好讀書就會挨打……”

    孫克連聲道:“是下官的錯(cuò)!

    “你承認(rèn)是你的錯(cuò)就好,那本郡王罰你,你也認(rèn)吧?”

    孫克便道:“認(rèn)!

    認(rèn)字一出口,趙珩便狠狠地往孫克臉上打了一巴掌。

    孫克沒曾想趙珩會動手,蹙眉道:“郡王爺,本侯好歹也是禮部侍郎二品……”

    話音未落,他的嘴上就被堵上了趙珩的腰帶,趙珩朝著孫克的臉又狠狠地打了一拳頭,“禮部侍郎,好大的官,本郡王好怕吶,身為禮部侍郎養(yǎng)外室,可真是丟臉!

    孫克帶來的車夫與小廝見孫克被打,紛紛要上前,卻被顧青池與孟敖兩人踢開,其中一個(gè)小廝見情況不對,連連往著清瀾書院里而去。

    趙珩自小混跡于各大賭坊,打架不再少數(shù),也是自幼習(xí)武的。

    孫克雖也是自幼習(xí)武,可到底是比不上宮中高手教導(dǎo)的武術(shù),被打得直哼哼,卻也因嘴上堵著腰帶,說不出聲來。

    孫克心中對趙珩甚是看不上眼,這紈绔郡王到底就是紈绔,只不過他也還不了手,被打得鼻青臉腫。

    趙珩可是專門挑著孫克的臉上打得,哪里容易有淤青,就往哪里招呼。

    “住手!”細(xì)雨蒙蒙間,被侯府小廝找來的,陸宛芝見著倒在泥水坑中挨打的孫克,連制止住了趙珩。

    趙珩怒聲道:“本郡王幫你報(bào)一巴掌之仇,你讓我住手?”

    第十三章 小霸王變小可憐

    陸宛芝勸著趙珩道:“狗咬人,人還能咬狗嗎?再說他好歹也是二品官員,也不能真打死了,就莫要與畜生一般見識了。”

    趙珩一聽陸宛芝這話,才不情愿地住了手。

    在泥潭之中的孫克,惡狠狠地望著陸宛芝,她竟敢縱容學(xué)子打他,還罵他是畜生?

    陸宛芝對著一旁侯府的小廝道:“送你們家侯爺回府去!

    小廝們連連扶起孫克,將孫克送回了馬車上。

    趙珩見著馬車離去,重重地打了一個(gè)噴嚏。

    陸宛芝見他們?nèi)齻(gè)少年濕了的頭發(fā)道:“雨都下大了,今日天又寒,你們趕緊回陸園沐浴喝杯姜湯去去寒吧!

    回到陸園時(shí),外邊的雨倒也停了。

    好在灶上本就十二個(gè)時(shí)辰都準(zhǔn)備著溫水可洗漱,陸宛芝又命人熬了姜湯,親自給趙珩送去。

    趙珩喝了姜湯之后,便覺有些頭疼,“都怪你搶走我的錦被,等皇祖母回來,我必定要告狀,說你害我生病!

    陸宛芝道:“你卯時(shí)一刻都不起,我也是按書院規(guī)矩辦事叫你起床,你多喝點(diǎn)姜湯吧,午后來學(xué)堂可別遲到了!

    趙珩蹙眉道:“我都著涼了,午后還要去讀書?”

    陸宛芝伸手探了探趙珩的額頭,“身子又不熱,就得去讀書。”

    趙珩:“陸宛芝,我可幫你痛打了欺負(fù)你的夫君!

    “多謝小郡王的俠義心腸了,只是午后讀書別遲了!

    陸宛芝又去了顧青池與孟敖的房中送了姜湯,孟敖倒還好沒生病,顧青池卻已有發(fā)熱之癥。

    陸宛芝對著玉蘭道:“你留下來好好照顧顧二公子!

    玉蘭福身應(yīng)是。

    陸宛芝回到房中,用脂粉遮蓋了臉上的紅腫才去了書院里。

    入了天字班之中。

    陸宛芝道:“今日我來遲了,還望各位見諒!

    陸宛芝講課通俗易懂,直到午時(shí),天字班中的十一位少年都有些意猶未盡,從未這般好學(xué)過。

    趙珩與孟敖兩人前來時(shí),就在窗戶處聽著里面的陸宛芝循循善誘得講著文章。

    趙珩突然覺得他似乎也能聽得明白那些晦澀難懂的史書。

    陸宛芝走到窗戶處,見著探頭的趙珩道:“都來了,為何不進(jìn)來聽課?”

    趙珩道:“都午時(shí)了,本郡王是來用午膳的。”

    陸宛芝對著眾人道:“你們先去用午膳吧,今日午后的課程是學(xué)射箭,你們用完午膳后就去后邊的竹林子里匯合,明日旬假,下學(xué)后自可離開書院。”

    “還能學(xué)射箭呢?”

    趙珩突然來了精神。

    陸宛芝對著趙珩道:“你與孟敖就不必去射箭了,你們上午落下的課午后得補(bǔ)起來。”

    趙珩輕哼道:“陸宛芝,你答應(yīng)給我們半日假的,怎么還要補(bǔ)落下的課呢?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?”

    陸宛芝緩緩道:“我只答應(yīng)給你們半日假,并沒說落下的課不用補(bǔ)起來!

    趙珩氣得牙癢癢,午膳時(shí)化悲憤為食欲吃了不少午膳。

    別的不說,這書院之中的菜倒還是挺好吃的。

    趙珩問著一旁的姜璃道:“那射箭課好玩不?”

    姜璃點(diǎn)頭道:“當(dāng)然好玩了,書院之中來將我們射箭的可是秦將軍,他的箭法素來是百發(fā)百中的!

    趙珩琢磨了一下,用完膳后就去了芝蘭閣,對著里面的陸宛芝道:“陸宛芝,我可不可以午后去學(xué)射箭,這上午落下的課你傍晚再幫我補(bǔ)?”

    陸宛芝道:“我可以答應(yīng)你,不過以后卯時(shí)一刻,我便要見你出陸園大門來書院,否則日后

    第十三章 小霸王變小可憐

    你就不能再上射箭之課!

    趙珩心滿意足地一笑,“好,看來你也不是這么討人厭。”

    臨近傍晚時(shí)分,姜蘇玲便抱著一個(gè)襁褓中的孩子來了清瀾書院。

    陸宛芝連出芝蘭閣迎著好友,“蘇玲,這就是你的孩子吧?”

    姜蘇玲輕輕一笑道:“嗯,他叫明哥兒。”

    陸宛芝伸手抱著小明哥兒,“你今日怎么來書院了?”

    “明日不是旬假嗎?我來接小郡王回王府去,他這兩日沒給你惹麻煩吧?”

    陸宛芝輕輕一笑道:“都是些小麻煩,不過今日你接不走他,他等會傍晚還得將上午的課補(bǔ)回來,你回去幫我和楚王爺說一聲,小郡王明日再回。”

    姜蘇玲道:“也好,明日你可有空?”

    陸宛芝明日也無事,道:“有空的,可有何事?”

    姜蘇玲嘆氣道:“王府之中也沒個(gè)女主子,王爺讓我管理王府,可這長安的鋪?zhàn)游矣植皇臁?/div>

    不怕你笑話,王府里頭上上下下的春裝都還是去年的呢,你明日幫我一道去布莊里挑一挑!

    陸宛芝略有些訝異:“楚王身邊沒有妾侍嗎?”

    “嗯,楚王妃去世的時(shí)候小郡王才四歲,楚王爺一直為王妃守了這十五年。”

    姜蘇玲頗覺頭痛道,“王爺這會讓我管王府,我都不知從何管起,我只盼著小郡王早日娶妻,可惜吶,他要娶妻也是遙遙無期!

    陸宛芝道:“趙珩這年紀(jì)了還無婚約?”

    陸宛芝與小郡王同齡,早已成親三年了,男子縱使可以遲娶妻些,但這年紀(jì)也該定親了。

    姜蘇玲嘆氣道:“皇后與太后給小郡王物色過幾個(gè)千金。

    可你也知曉小郡王的名聲,哪個(gè)千金愿意嫁給一個(gè)紈绔郡王呢?

    有的千金寧愿嫁給楚王爺,都不愿嫁給小郡王呢!

    陸宛芝輕笑了一聲道:“也不怪那些千金這么想,畢竟楚王爺才四十不到,常年征戰(zhàn)氣質(zhì)英勇……”

    門口來找陸宛芝補(bǔ)課的趙珩與孟敖聽到里邊的聲音,將孟敖拉到了一邊。

    姜蘇玲一笑道:“你說的也是,楚王三十八的年紀(jì)正值壯年,等太后回來少不得要為他挑選一位楚王妃的!

    陸宛芝望著懷中的小明哥兒道:“你這多了一個(gè)婆婆不哭還這么高興呢?”

    姜蘇玲笑著道:“我與趙逸外邊有府邸的,多了一個(gè)婆婆與我無干。該哭的是那小郡王,若是王爺再生一個(gè)小兒子,小郡王可沒有這會兒的自在了……”

    孟敖見著趙珩不悅的臉色,勸道:“趙珩,你別她們胡說八道。”

    陸宛芝緩緩開口道:“我這幾日瞧著趙珩雖不愛讀書性子懶散蠢笨,卻是個(gè)真性情的。

    他自幼喪母,父親又自小不在他身邊教導(dǎo),如你所說若楚王再添一個(gè)小兒子,恐怕小霸王要變成小可憐了。”

    姜蘇玲道:“你說的也是,宛芝,天色已不早了,我就先走了,那我明日一早來接你去城中?”

    陸宛芝道:“好,我送你出門!

    送著姜蘇玲上了馬車,見著馬車遠(yuǎn)去,陸宛芝回到了芝蘭閣便見著了趙珩與孟敖兩人。

    趙珩那張堪稱長安第一美人的臉上滿是戾色。

    陸宛芝便猜到趙珩方才應(yīng)當(dāng)是聽到了自個(gè)兒與蘇玲的談話。

    第十四章 小郡王的繼母

    芝蘭閣中,陸宛芝要給趙珩與孟敖兩人講課之時(shí),玉竹自外邊進(jìn)來道:“姑娘,孟家夫人來接孟公子了。”

    陸宛芝便對著孟敖道:“既然如此,你就先行回去吧,到時(shí)讓趙珩給你補(bǔ)上就是了!

    孟敖拍了拍趙珩的肩膀便撒腿跑了,獨(dú)留下趙珩一人。

    陸宛芝也不顧趙珩鐵青臉色,自顧自地講著書中的內(nèi)容。

    不久,陸宛芝見趙珩一動不動,竟是昏昏欲睡過去了,便敲了敲他跟前的木桌,“醒醒。”

    陸宛芝取了火折子點(diǎn)燃了芝蘭閣之中的燭火,惱道:“我連晚膳都不用,給你補(bǔ)課,你竟還入睡?”

    趙珩道:“我也沒用晚膳呢。”

    陸宛芝道:“那還不好好聽講?”

    趙珩道:“好好聽講又有何用,我又不需考進(jìn)士!

    “你是不必考進(jìn)士,可你想一輩子這般閑散碌碌無能下去?

    你方才也聽到了,王爺遲早要尋個(gè)新王妃,新王妃若是生下嫡子,你不再是楚王府唯一的小郡王,你還能如此任性?”

    趙珩煩躁道:“我才不用你來可憐我!

    陸宛芝坐在趙珩跟前道:“我不是來可憐你,只是作為你的先生,想我的學(xué)生早日走入正道,而不是這般荒廢你本該在朝堂上鮮衣怒馬的人生!

    趙珩悶悶道:“我哪里荒廢了?又不是只有進(jìn)朝堂讀書才是正道……”

    “進(jìn)朝堂為國分憂不是正道,斗雞走馬流連賭坊才是嗎?”

    趙珩雙手捂著耳朵道:“你好煩,你這么管著我,不會是想要做我繼母成為楚王妃吧?

    我可告訴你,不可能,你比我娘丑太多了。”

    陸宛芝聽趙珩此言也不惱,“你別以為你這么污蔑我,我就不會再管你了,只要你是我天字班的學(xué)生,我就會管你的,好好聽書。”

    趙珩單手托腮望著陸宛芝,陸宛芝今日雖涂了厚厚的粉來遮蓋著她被打腫了的側(cè)臉,長得倒也不是這么的丑。

    陸宛芝被趙珩盯得實(shí)在是難以講下去,深呼吸一口氣道:“罷了,強(qiáng)扭的瓜不甜,回去陸園了吧!

    趙珩跟在陸宛芝的身后走著,踢著臺階上的石子。

    陸宛芝被踢了好幾顆石子,回頭瞪著趙珩道:“你踢我做什么?”

    趙珩走到陸宛芝跟前道:“只想告訴你,你不準(zhǔn)有做我繼母的心思!”

    陸宛芝被氣笑了,“小郡王,楚王比我年長十九歲,他都能當(dāng)?shù),我怎會有嫁給他的心思?

    何況做你先生都要折壽十年了,當(dāng)你母親,不得折壽二十年?我可還想多活幾年的。”

    趙珩這才放心了:“那就好,否則有你這樣討人厭的繼母可倒霉死了!

    陸宛芝道:“有你這樣的繼子豈不是更倒霉?”

    趙珩怒視著陸宛芝道:“你既然覺得做我先生要折壽十年,那你可以不來管我的,誰讓你非得聽我爹的,逼我讀書!

    陸宛芝道:“既然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楚王讓你好好讀書,我必定會說到做到!

    夜里寒風(fēng)陣陣,到了陸園后,陸宛芝便去顧青池的院落里探望了顧青池。

    顧青池休養(yǎng)了一日,燒都是退下了,只是整個(gè)人畏寒得很,玉蘭只得用自己的手給顧青池暖著手。

    見著陸宛芝與趙珩二人進(jìn)來,玉蘭連行禮,“姑娘,郡王爺!

    陸宛芝問著顧青池道:“你可還難受?”

    顧青池嗓音沙啞道:“多虧了玉蘭姑娘照顧,我這已好了很多了!

    顧青池從玉蘭手中接過湯婆子道:“明日再休養(yǎng)一日,應(yīng)當(dāng)就能好了!

    陸宛芝欣慰一

    第十四章 小郡王的繼母

    笑道:“那后日一早卯時(shí)三刻到書院可別遲了。”

    趙珩在陸宛芝走后,對著顧青池說著:“這陸宛芝就是一個(gè)沒良心的,今早白替她痛打?qū)O克了,你怎么這么弱?淋了場雨就起不來了?”

    趙珩見著顧青池的眼神覺得不對勁,他這病了的人,眼神怎么還一個(gè)勁兒地往人家丫鬟上瞧?

    “喂,顧青池,剛才我聽我大嫂說,我家那老頭這次回長安是來娶王妃的,顧家可有聽說過?”

    顧青池道:“這事皇后娘娘提起過,楚王爺?shù)降撞湃,不可能為了小姑姑一輩子都不再娶?/div>

    不過你放心,太后如此疼愛你,給你找的繼母大概也會挑性子溫柔恭順?gòu)轨o善良的,就算后娘入門,你也不會被欺負(fù)的。”

    趙珩見是真的,摸了摸手上的玉戒指道:“難怪他一回長安來就將我打個(gè)半死,原來是已打算再生一個(gè)了,他還想我好好念書,我偏不!顧青池,你得幫我!

    顧青池雙眼望著玉蘭,點(diǎn)頭敷衍道:“好,幫你,時(shí)候不早了,你該走了。”

    趙珩被趕出了門口,就見著里面的顧青池只喊頭疼,讓玉蘭給他按著腦袋。

    趙珩痛罵一句見色忘義,便回了房中。

    午后射箭極累,趙珩連晚膳都沒用就昏昏欲睡過去了。

    迷迷糊糊間,趙珩察覺自個(gè)兒進(jìn)了一處喜堂,看家具布置正是楚王府的大殿。

    趙珩見著陸宛芝穿著喜服,雙手握著喜扇,只露出著半張臉緩緩走來。

    一旁一眾賓客都紛紛道著恭喜。

    趙珩氣惱地走到穿著一襲大紅喜衣的陸宛芝跟前道:“你不是說做我繼母要折壽二十年嗎?怎么又嫁進(jìn)我王府來了?”

    “你決不能做我的繼母!本郡王絕不允許你進(jìn)我家門!

    “小郡王,您說什么呢,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吶,恭喜小郡王迎娶郡王妃了!

    趙珩聽著媒人的話,低頭一看自個(gè)兒的衣裳,紅的鮮艷得很。

    跟前出現(xiàn)了一面銅鏡,銅鏡之中的自己儼然是新郎的打扮。

    他的手上握著紅綢,另一端正在陸宛芝的手中。

    “夫君!

    趙珩聽著跟前陸宛芝喊著自己夫君,看著她的眼眸,連連扔掉手中的喜綢,逃離喜堂,跑回了自個(gè)兒房中。

    趙珩將門重重關(guān)上,卻是怎么都合不上,好不容易鎖上了,才呼出一口氣,回頭便見著陸宛芝坐在他的床上,手中握著一本戰(zhàn)國策。

    “夫君,荊軻逐秦王,秦王還柱而走,前邊一句是什么呢?”

    趙珩冷汗涔涔,他明明記得昨日剛學(xué)過,可這會兒卻什么都背不出來。

    便聽到陸宛芝緩緩道:“夫君若是答不出來,你我成親之后,便要天天寅時(shí)五刻起身……”

    趙珩連喊道:“不要,我不要娶你,你才不是我的夫人!”

    趙珩猛然驚醒,頭上皆是冷汗。

    小廝常勝走到了趙珩跟前道:“郡王爺,您做噩夢了?這會兒才卯時(shí)呢,您不如再睡會兒?”

    趙珩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方才娶陸宛芝乃是一場噩夢,這可真是他這輩子做過最令人驚慌的夢境。

    比起陸宛芝做繼母更恐怖的事……

    就是讓陸宛芝做他的妻子!

    “不睡了,先回去王府!”

    第十五章 兒媳婦人選

    今日天晴,天亮的也早。

    趙珩出門時(shí)天已大亮,見到自家馬車,便掀開馬車簾子入內(nèi),見到了在車廂里邊看書的陸宛芝,晨曦撒在她的臉色甚是恬靜。

    今日的陸宛芝與趙珩這幾日見到的素凈多有不同。

    陸宛芝穿著一襲石榴紅的衫裙,披著繡著金云的緋色披帛,梳著高髻上邊佩戴著金絲鳳鸞步搖,顯得她萬分莊重,正如同方才夢中的她所穿喜服有些相似。

    “你今日起得這么早?”

    陸宛芝稍詫異了一下,她本以為還要等趙珩大半個(gè)時(shí)辰才能走呢。

    趙珩進(jìn)了馬車坐在陸宛芝的對面:“你怎么在我家馬車上?”

    “蘇玲邀我去布莊。”陸宛芝回道,“便隨你一起回楚王府,走吧。”

    趙珩低頭看了一眼今日自個(gè)兒穿的是緋紅色的圓領(lǐng)袍,與陸宛芝的一身紅相似,怎么看怎么奇怪。

    “等等,本郡王先去換一身衣裳!

    陸宛芝道:“你這一身不是挺好看的嗎?襯得你人更白凈更貌美,還是莫要耽擱時(shí)辰了,早些去王府吧!

    趙珩臉色一紅,“你……你不許說本郡王長得貌美,還有不準(zhǔn)看本郡王!”

    陸宛芝不理會他,繼續(xù)看著手中的典籍,她也不樂意看趙珩。

    馬車走了大半時(shí)辰,才到了楚王府。

    陸宛芝這是頭一次來王府之中,入了王府,隨著小廝往府內(nèi)走著,才知這王府竟是如同仙境一般。

    王府院落之中的石磚都雕刻著連紋,兩旁的院中牡丹開得正是雍容華貴,一旁還有玉蘭花香陣陣,景色妙不可言。

    入了大殿鋪地的竟是玉石,足可見王府之奢華。

    陸宛芝進(jìn)了王府大殿,便見上面高坐著的楚王,連福身行禮道:“參見楚王爺!

    楚王道:“起身。”

    楚王見著底下的乖巧知禮的陸宛芝,再看看自己那除了空有容貌的兒子,嘆了一口氣。

    楚王和善地對著陸宛芝道:“陸先生,這幾日這混小子給你添麻煩了,我聽說他剛?cè)W(xué)院就氣走了先生,他犯渾,你大可重重罰他!

    趙珩輕哼一聲,陸宛芝淺笑著道:“知錯(cuò)能改善莫大焉,郡王爺已對被他氣走的王夫子由愧疚之心,就不必責(zé)罰了,這兩日郡王爺在書院之中倒也再無其他錯(cuò)處了!

    趙珩入座道:“就知道罰人,也不問問我這幾日在書院之中受了多少委屈?”

    楚王看向趙珩的滿是厲色,怒氣騰騰道:“你還受委屈,你把武安侯打成那副模樣,若不是有我給你壓著,你皇伯伯必定要狠狠罰你!”

    陸宛芝聞言,連跪下道:“王爺,此事乃是因我而起,郡王爺也是見我受了委屈,才對著武安侯動手的!

    楚王朝向陸宛芝又是和善道:“陸先生快起來吧,原是如此,你那夫君豢養(yǎng)外室,的確是不對,你日后大可囑咐趙珩為你去教訓(xùn)武安侯!

    趙珩見著楚王在他和陸宛芝跟前變臉,氣得雙腮微鼓。

    陸宛芝起身道:“多謝王爺!

    趙珩沒好氣抱怨道:“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你的女兒呢!”

    “本王若是能有這樣知書達(dá)理懂事能干的女兒也能多活幾年,哪像你只會惹我生氣!”

    楚王厲色看向趙珩。

    趙珩道:“那你這會兒認(rèn)她做女兒也不遲!

    趙珩回想起方才的夢境,他若是讓楚王認(rèn)了陸宛芝為干女兒,那方才的噩夢就不可能成真。

    楚王見著趙珩一雙桃花眼之中滿是算計(jì),就知他不安好心,沒好氣道:“你可別亂算計(jì),當(dāng)初本王認(rèn)趙逸為義子,你便偷偷在被窩里哭了

    第十五章 兒媳婦人選

    整整三日,如今怎會甘心再有個(gè)義姐?”

    想來趙珩不過是嘴硬罷了。

    陸宛芝聽到趙珩在被窩里哭著整整三日,輕聲一笑。

    趙珩便不服氣了,“誰在被窩里哭了三日了?”

    趙珩見陸宛芝笑話自己,連起身道:“你笑什么,本郡王根本就沒有偷偷躲著哭!

    陸宛芝可不管趙珩哭不哭,對著楚王爺?shù)溃骸巴鯛,時(shí)候不早了,我便先行與蘇玲去布莊了!

    楚王點(diǎn)點(diǎn)頭道:“你去吧,不過今日逸兒在軍中有要務(wù),就讓這逆子陪著你們前去布莊!

    時(shí)下雖是盛世,可大戶人家的千金夫人出門,多少也是有男子隨著的。

    趙珩略皺眉,想要拒絕,但細(xì)想想與其留在府中和楚王兩人除了相吵也無意思,說不定又要挨一頓打。

    倒不如還是陪著姜蘇玲與陸宛芝兩人去布莊好了。

    楚王坐在木椅上,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,才察覺今日趙珩與陸宛芝都穿著一襲紅衣,倒是登對。

    楚王對著身邊的親信道:“看著陸宛芝與逆子的背影,倒是像新婚的夫妻一大早來敬茶一般,也不知何時(shí)能喝上這杯媳婦茶。”

    親信楊叔輕笑道:“王爺,您這是太想喝媳婦茶了,陸宛芝乃是武安侯夫人。”

    楚王嘆氣道:“也是,我那逆子哪里有這么好的福氣娶到這樣的媳婦!

    楚王想到了武安侯又道:“不過,既然陸宛芝想要和離,我這逆子倒也未必沒這福氣!

    楊叔道:“王爺,這陸宛芝和離之后便是二婚的女子,您想讓小郡王娶她,是不是有點(diǎn)虧待小郡王了?”

    楚王道,“趙珩虧待人家還差不多,若不是人家二婚,本王還真不好意思開口讓她嫁給逆子!

    楊叔道:“王爺,這如今陸老相爺已走了,陸家也是日漸式微,這讓郡王爺娶陸宛芝,怕是太后也不會答應(yīng)!

    楚王端起一旁的茶水道:“母后太寵珩兒了,陸宛芝端莊識禮也能管得住珩兒,正是珩兒最佳的郡王妃人選!

    ……

    趙珩剛出府門就打了一個(gè)阿嚏,埋怨著陸宛芝道:“都怪你,昨日一早搶本郡王的被子,害得本郡王這會兒都著涼著!

    已在馬車旁的姜蘇玲聽到此言,一臉驚詫地望著自家好友,“宛,宛芝,你一大早搶郡王爺?shù)谋蛔樱俊!?/div>

    陸宛芝連道:“蘇玲,你別誤會,昨日那是他不愿意早起,要遲到了,我讓常勝取走他的被子的,可不是你想的那種,我還不至于眼光差到如此!

    趙珩輕哼,“怎么看上本郡王就是眼光差了?這不是在你清瀾書院,可是在我王府!”

    姜蘇玲聽陸宛芝一解釋才知曉是自己想岔了,也是,這陸宛芝素來愛才,就趙珩的學(xué)識,陸宛芝著實(shí)是看不上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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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陸宛芝倒也不怵趙珩道:“即便在王府,我也是你的師父。”

    趙珩雙手抱胸,爭辯不過索性也就不爭辯了。

    布莊之中新到了江南的綾羅,正是做春裝所用,是以今日布莊的生意極好,不少貴夫人千金小姐也都親自來布莊挑選。

    “你們可聽說武安侯府前幾日發(fā)生的事了?”

    “自是聽說了,那日我就在宴席上,聽說陸宛芝到今日都沒有回去侯府呢,說不定是真要和離了。”

    “陸宛芝舍不得的。武安侯夫人之位,可是長安人人都羨慕的位置!

    “我倒是覺得陸宛芝會和離的,她自小要強(qiáng),目下無塵,怎么能忍受得了夫君的外室子登堂入室?”

    “她若是和離了,陸家可還有三個(gè)未嫁未有婚約的妹妹呢,她都不管了?如今陸家人都

    第十五章 兒媳婦人選

    不在長安,陸家人回了長安,必定不會許她和離的!”

    第十六章 本郡王對美色毫無興趣

    姜蘇玲在布莊門口聽到眾人將陸宛芝當(dāng)做談資,不由惱道:“她們也太過分了些,竟在背后議論你,我去好好說說她們!

    陸宛芝攔住了姜蘇玲道:“內(nèi)宅夫人們?nèi)窟@些談資度日,隨她們說去,先去選布好了!

    姜蘇玲擔(dān)憂地望著陸宛芝道:“宛芝,她們雖長舌了些,但說得也有些道理,你娘家還有三個(gè)妹妹,你二妹已十八還未定親,若你和離,必定會牽連你二妹的婚事,也不知陸家可會答應(yīng)你和離?”

    陸宛芝道:“我還未曾告訴爹娘要和離之事,且等著他們回來與他們當(dāng)面商議這事,寫信只會讓他們平添憂慮罷了。”

    姜蘇玲拍了拍陸宛芝的手道:“不管你家中答不答應(yīng)你和離,我只希望你莫要受了委屈,一切都有我。”

    陸宛芝朝著姜蘇玲一笑道:“我已委屈了三年,自不會再委屈下去了。”

    兩人布莊里面挑選著新到的布料。

    陸宛芝瞧著一塊青色的布料,便覺著好看,“這青色布料倒是適合做書院里學(xué)生的院服!

    陸宛芝說著,便拿著青色湖錦往趙珩身上比劃。

    布莊新來的小二夸獎道:“這位夫人,您的眼光正好,這塊竹青湖錦正是適合您家夫君,您二位是新婚夫妻吧,可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!”

    趙珩聽到此言,連道:“本郡王和她哪里像新婚夫妻了?”

    陸宛芝也連聲道:“你誤會了,這是我的學(xué)生!

    布莊小二沒想到這么登對的兩人不是夫妻,彎腰鞠躬道:“是小的說錯(cuò)了,小的給您二位賠不是了。”

    陸宛芝道:“我要一百五十匹布,麻煩給個(gè)最便宜的價(jià)!

    布莊小二一聽是大主顧,便道:“這位夫人稍等,我這就去請我家掌柜的出來!

    掌柜的是認(rèn)識陸宛芝的,得知她所需數(shù)量道:“既是侯夫人要,就收您四百五十兩銀子吧,幫您做好成衣!

    陸宛芝聽到這數(shù)目,道:“好,我明日命人將尺寸送來!

    陸宛芝又幫著姜蘇玲挑了不少的布料,已是到了午時(shí)。

    三人便就近找了一家酒樓,剛點(diǎn)了不少好菜,姜蘇玲得了消息說明哥兒在家中哭鬧不止,便先行回去了。

    小二送菜上來時(shí),笑瞇瞇地說著:“兩位是新婚夫妻吧?可真是天造地設(shè)般配得很。”

    陸宛芝說著:“你誤會了,我們不是夫妻,他是我的徒弟。”

    小二一愣,“啊?你們兩位這么般配竟不是夫妻,可惜了,兩位貴客請慢用膳!

    小二退下之后,陸宛芝便蹙眉道:“為何今日那些小二都會以為你我是夫妻,我看上去就像是眼光這么差的人?”

    趙珩輕哼道:“看上本郡王哪里是眼光差了?本郡王看上你才是眼光差,你長得沒我好看呢!”

    陸宛芝淡淡望了一眼趙珩的容貌,還真沒法回嘴,畢竟自己的確長得不如趙珩。

    兩人用膳間,便聽得外邊大堂里傳來食客的閑言碎語。

    “你們可聽說了嗎?這鎮(zhèn)國公府沈家的三姑娘要做楚王妃了!”

    “不會吧?這沈家的三姑娘今年才十六歲,楚王都能當(dāng)她爹了吧?”
    陸宛芝淡淡望了一眼趙珩的容貌,還真沒法回嘴,畢竟自己的確長得不如趙珩。

    兩人用膳間,便聽得外邊大堂里傳來食客的閑言碎語。

    “你們可聽說了嗎?這鎮(zhèn)國公府沈家的三姑娘要做楚王妃了!”

    “不會吧?這沈家的三姑娘今年才十六歲,楚王都能當(dāng)她爹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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